她隔着聂毅成的肩侧看过去,果然看见季逸车灯的光亮,在黑暗中,微微刺眼。
南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出声留住那道余光,可嗓子这时却像是失了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车子掉了头,尾灯的光亮渐渐在眼前消失,直到最后,完全被夜幕吞没。
这一夜,前尘翻涌去,风雨故人来。
南风一晚上都是是似睡非睡,后半夜开始便断断续续的做着梦,脑子里总有支离破碎的画面,七零八落却拼凑不起来,最后只觉得胸闷头疼,挣扎着爬起来找水喝的时候,才发现床头边的小闹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饮水机一直在制冷,纯净水很冰,咕咕的喝下去,从喉咙一直凉倒到胃里,随后那股寒意打了个弯,直冲冲的涌向太阳穴,她在饮水机前站了一会,还是觉得头疼,放下杯子想着能不能再睡一会。
昨晚爬上床前,她特意拉了窗帘,厚厚的帘布挡住了阳光,房间里的光线很弱,她盯两扇着窗帘的缝隙处那道飘渺的阳光看了一会,便真的又恍惚睡去了。
没有再做梦,这一觉睡的倒是清静无比。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都微微发软,像是在温热的泉水中泡的久了,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一样,房间里还是暗的几乎没有光亮,她有些恍惚的趴在床上,像是颠倒的分不清昼夜黑白。
手机震动的嗡鸣声一下下传来,她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要去接,可刚拿到手里便没有了声响,而下一秒‘砰砰’的砸门声像是平地一声雷,激的她一个冷颤,思维终于瞬间清明。
舒嘉有钥匙,她懒得下床去开门。
砸门声果真只持续了三秒钟,接着就是钥匙开锁的声响。
舒嘉从玄关换了鞋进屋,没想到屋子里阴暗一片,她愣一下,才在黑暗的光线里将目光锁定在床上的人身上。
“居然拉着窗帘?昨晚上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了?”
南风斜靠在床头,舒嘉‘唰’的一声拉开窗帘,万丈阳光瞬时直晃晃的涌进房间,南风被刺得微微起了眼角,从床头柜上拿了根烟点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是我?”
舒嘉听出她话中自带玄机,没头没脑的问:“不是你,难道是我?”
南风没接话茬,只是说:“昨晚上聂毅成来找我了。”
舒嘉惊了一下,不由反问:“这么快?”
南风冷不丁问:“你知道他来s市?”
“知道啊——”舒嘉脱口而出,说完才顿感不妙,果然,南风一手夹烟,余光阴测测的瞥了她一眼。
舒嘉一咕噜爬到床上立刻狗腿状“我,我也是昨天下午天才知道!”
南风把烟灰往烟灰缸内沿磕了磕,语气平静却幽凉:“昨天下午就知道了?嗯,很好,舒经理人你出息了啊。”
“哎呀不是不是,一开始我是真不知道,结果昨天下午他直接找到画室,说是要你公寓的地址,我没见过他,就以为是你打哪新认识的帅哥准备给你来个暖房惊喜呢,这才把你地址告诉了他。”
“哦——”南风恍然大悟,“你还给了他我的地址。”
舒嘉就差抽自己了,苦着一张脸哄她:“秦大师,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他临走前留了一张名片,我看见名片上的名字才知道是他,真不是故意给你添堵,谁知道他下手这么快,下午拿了地址,晚上就找了过来,我靠这孙子!”
南风听她义愤填膺久久不平,只抽烟,没说话。
舒嘉摸了摸鼻子,有几分难为情:“那,他什么意思啊?”
南风呼出一口青烟,嗓音平平:“他离婚了。”
舒嘉呆愣半晌,幽幽道:“卧槽......他......这孙子不是......不是因为想......”
南风回想起昨晚在公寓花坛边上的那个场景,忍不住烦闷的皱皱眉,是,聂毅成离婚了,不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