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是他第几次直呼她的名字了,似乎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已经是顺其自然又习以为常的事情,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似乎也随着这缕若有似无的南风,贴近了很多,很多。
她停下来,转身看他,他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是说:“谢谢你。”
南风耸耸肩,口气十分无所谓:“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只是治了你的病,该说这个谢字的,应该是我。”
“而且......”她嘴边勾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昨天晚上,也算我得偿所愿,怎么看,这件事,都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吃亏的人,就别勉强说谢了。”
她又笑了笑,然后拉开门,出了他的房间。
吃亏么?
一个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与一个男人同在一张床上缱绻一夜,这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从哪个方面分析,占了便宜的那个人,好像都是他。
哪怕到现在,他甚至都还能回忆起,那存在于睡梦之中的,温软和滑腻。
可她这样说,明摆着是不愿意欠他的人情,更不希望自己因此对她抱歉或是感激。
真是个将世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女人。
一室暖阳静谧中,季逸勾了勾嘴角,无声的微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各忙各的,南风那天的画早已沉入深海,她无奈只能重新赶工,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想要寻求创作灵感,抱着画板跑到海里感受大自然这种事,打死她都再做不出第二次了。
季逸这几天应当地研究院的邀请,为几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患者进行了轮诊咨询,其中有几个人的情况相对严重,其中一个是当地的渔民,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发展为意识障碍,对自身和环境的感知几乎丧失了醒觉意识,与他交流时,他对时间、空间及人物定向明显障碍,思维不能保持不连贯,时长常答非所问,而且幻觉意识表现突出,幻觉减少时,交流时的情感表达就显得十分淡漠。
他白天出门为患者做咨询,傍晚时分才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