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有亚默南一大半的治愈者,这群人救死扶伤……嘿,说得倒好听!他们只救自己人,只救除了神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只救肯募捐布施出让他们动心的财富的人!光凭这个就能把招募不到治愈者的中小贵族捏在手里,让那群什么都不想的愚民把他们当神拜。我小的时候母亲得了病,那时父亲没有足够的财力打动当地教会,用尽了全部办法都只能眼睁睁看她死去,此后他就对教会毫无好感。爱德华伯爵忠于国王,他深受器重,如果还活着一定会重现苏利文的荣光。所以,所以他们……所以他们‘不能’凯旋而归。”
简暴了句粗口,咬牙道:“异兽攻破城墙时修道院封闭了大门,让所有求助者被咬死在外面。他们宣称要守护修道院中哪个圣人雕刻的神像不被亵渎,封锁修道院直到兽潮退去,重伤的人死去,教皇还表彰了他们守护圣遗物的功绩!我的父亲不得不在壮年退役,此后就开始有他是辱骂教会才遭遇天罚的谣言,呸!谁不知道教廷在后面煽风点火!”
安叙听着简的诉说,看着她粗喘几下,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在最开始,教廷的确是人类的希望。”将军搭住安叙的肩膀,诚恳地说:“但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他们拥有比哪个贵族都多的财富,他们开始贪生怕死,还想掌握别人的生死。苏利文小姐,要是爱德华伯爵还在,他一定不会让家族和女儿落到被教会抓在手中的地步。请千万不要被那些伪善者蒙蔽!”
安叙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们。”
简舒了口气,高兴地拍了拍安叙的肩膀,差点没把她拍趴下。
“这样就好!”将军激动道,“自从爱德华伯爵过世之后,苏利文的代理掌权人们就全面向教会靠近,我都怀疑……”她硬生生把猜想咽了下去,毕竟刚认识多久就暗示“你家亲戚勾结外人害死了你爸”实在不太妥当,而夸奖对方“异能爆发得好就该搞死那群吃里扒外的混账”也很不礼貌,“现在你总算离开了那个火坑,根本不用看他们的脸色,我们很快能让监视你的苦修士滚蛋!今年冬天就是提比斯十年一度的大兽潮,你并不需要留在防线上。苏利文家的历练最短只有几星期,你住上两个月,入秋与我妹妹完婚,就能回乌尔堡接受封赏,继承爵位与苏利文的家业。国王陛下向来赏识苏利文……”
“如果国王陛下这么赏识苏利文,”安叙打断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苏利文不闻不问呢?”
“一定是被奸人蒙蔽了!”简斩钉截铁道。
“被蒙蔽到连‘器重的家族’死得只剩下两个人也不知道?任由‘重视的后人’被放到敌方阵营呆了几年?”安叙又问,“这样的国王陛下没问题吗?听起来好像不太靠谱啊。”
“不是这样的,哎呀,你不知道!”简急道,“宰相秃鹫……罗兰公爵就是只狐狸精!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国王陛下还很宠信他!这家伙根本不是忠臣,他肯定收了教廷的贿赂,故意遮掩不让国王陛下知道!”
“狐狸精……?”安叙表情古怪地说,“他是个omega?”
“怎么可能?!”将军的脸都绿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用力摇了摇头,“我是说他狡猾,奸诈!成精的老狐狸!唉,苏利文小姐,请千万不要怨恨国王陛下。这些年来我们花了不少功夫,都没法让教廷松口见到你,真是对不起……”
安叙讪笑了一下,文化差异略大开玩笑都没人欣赏啊。她看到简抓耳挠腮一脸急切,明白对方恐怕真的像历史上心怀希望的臣子一样,殷切地认为国王善良又英明,只是被奸臣欺骗。
但是按照他们的话说,自己被丢进敌对阵营里,分分钟被洗脑和虐待,要不是神眷者那回事,恐怕自己早就病逝,换成兰斯出去当苏利文的家主了吧。依安叙多年(看阴谋过场剧情)的经验,她觉得要么苏利文家对国王来说没那么重要,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