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刚要撑坐起来便听见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梳云跨进了门来,一脸紧绷道:“少夫人,咱们府被人给围了!”
“什么?”
萧晗的手刚撑着一半,闻言顿时一软,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跌在了床榻上,幸好床上褥子铺得厚实,不过也是这一下撞击让她的肚子有些痛了起来,似乎隐约还有一阵收缩感袭来。
兰衣与梳云一阵惊慌,赶忙上前将萧晗给扶着躺好了,一边问她怎么样,一边让人去禀报蒋氏。
“我……”
萧晗摇了摇头,她眉头紧皱忍住肚子的疼痛,只一把攥住了梳云的手,咬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梳云点了点头,这才一字不落地将她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入夜后侯府早已经关了大门,可就在子夜时分马蹄踏得轰轰作响,火把如长龙一般由远及近,飞速地便在侯府周围绕了一圈,守门的卫兵还不及上前盘问便被人扣下了,有不服气从侯府冲出去的听说已被斩于刀下,深秋的侯府门前倾洒了一泼滚烫的鲜血。
整个侯府立刻被惊动了,除了不在府中的叶衡父子以外,所有人立刻聚拢在了蒋氏的屋里,连老侯夫人张氏与四房的人都不例外,唯独萧晗身子重没有让她过来。
蒋氏让人牢牢地守住了“庆余堂”,可风声还是传进了萧晗的耳朵里。
“围住侯府的是什么人马,你可知道?”
萧晗额头滴下冷汗,面容是前所未有过的冷峻,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一时因为疼痛,二是紧张所致。
“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其他奴婢也不知道。”
梳云摇了摇头,面色紧绷,“好在府中的人还没有乱,大管家已经勒令大家各司其职不要随意走动。”
萧晗点了点头。
京城中正是风声吃紧的时候,许是叶衡父子早已经料到会有变数,提前就与府中大管家交待过,此刻纵使侯府被围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可府中却还没有闹腾起来。
身下一阵紧一阵松,萧晗知道这是阵痛袭来,一抹痛色不由卷上了眼眸,“我只怕是要生了……”又看向梳云,“快去将稳婆叫来!”
来!”
容太医只怕是请不到了,眼下侯府被团团围住,可稳婆却是住在侯府的,就是怕临产前的这一个月萧晗会随时发作。
“是……奴婢马上去。”
见着萧晗这模样梳云一时也有些慌乱,赶忙转身往外跑去。
兰衣紧张地握住了萧晗的手,“少夫人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又叫来了屋外的小丫环,命她们去烧了热水,再准备生孩子一应用品,这些都是提前备下的,临到要用了拿出来就是。
蒋氏与罗氏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庆余堂”里,见着萧晗在床上痛苦的模样也不由焦急起来。
“原本就是要瞒住她的,眼下却提前发作了,可如何是好?”
蒋氏的额头起了层薄汗,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不在府中,连萧晗都这般模样,她一下就觉得失了主心骨。
又加之侯府被人给围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她心里担忧地不得了。
“大嫂别急,衡哥儿媳妇也就提前了半个月生产,算不得太早……他们定会母子平安的!”
罗氏一边安慰着蒋氏,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丫环婆子做事。
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为叶繁引起的,可这小子如今还没个定性天天闹腾,在锦卫衣大牢里呆了几天才被放出来,如今被她关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希望是这样。”
蒋氏咬了咬唇,这多事之秋,他们夫妻也不止一次暗自商量过,今日的一劫也许早就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快了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娘……”
阵痛来得越来越频繁,萧晗只觉得亵衣都被汗水给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