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碎!三天不挨打,你皮痒了是不是!”
“让我们把他扒光了,用鬃刷伺候他洗洗澡怎么样?”另一个小厮笑道。
“好主意!”
四个人一拥而上,扯住田令孜的手脚,田令孜紧咬牙关,使尽力气踢踹,可仍是无济于事,终于“刺啦”一声,衣服被扯破,裤子被拽下来了,几个小厮一看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而“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田令孜此时已经愤懑到了极点,他把发红的眼睛都瞪圆了,像野兽般嘶吼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抽出来右手,一把抓住左边那人的手臂,像一头发狂的野狼死命咬了上去,就像要咬断囚禁自己的枷锁一般。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痛得那人站立不住,冷汗直冒,余下三人急忙对着田令孜拳脚相向,一顿毒打,可田令孜就像是没有痛感,仍然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
“咔嚓!”一声响,田令孜脑子一懵,瘫软倒在地上,身后是一个小厮,拿着一条断成两截的手腕粗细的木棒,呆呆地看着倒地的田令孜,颤巍巍说道:“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被咬到哭天喊地的小厮泪花直转,恨恨地说道:“就该打死他,像条野狗一样!”
“而且是条搧掉的狗。”
“哎!你们看!”一人边说着,边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物件。
“是这怪物的书!”
“呦呵!就这样了还看书呢?”
田令孜的书本来放在衣襟里,方才和四人撕扯,掉落到了地上,被四个小厮摆弄着不住的嘲讽。
“给我!”被咬的小厮一把抓过书来,三下五下给扯个粉碎,顺手一扬,纸片飞舞的遍地都是,田令孜被一棒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神情恍惚,趴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你们在什么!”恍惚间听到一句责问,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宛若银铃。
她叫慕容纾婉,是慕容方城的独生女,时年刚刚七岁,被家将带着来马场游玩,见到一群人围殴一个小奴,着急坏了,让家将上去赶走了四个小厮,救下田令孜。
田令孜缓缓抬起头,奋力张开疲重的眼皮,看见她就蹲在自己面前,呼闪着灵动的、长着细长睫毛的大眼睛,正直直地望着自己,这是他第一见她,也许他也未曾料想,她竟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羁绊。
“主公!”
南柯已逝,梦断人肠。一声轻呼把田令孜从梦境拉回到了他的公府
张开眼,身前站着贴身太监许溭。
“何事?”
许溭一脸谄媚:“好事,前线战报,杨复光打了个大败仗,自己还被射了一箭。”
田令孜不答话,微微扭转身子,拿过桌上的茶盏,“啪!”狠狠地扔在地上摔个粉碎,吓得许溭一机灵,连忙扣头下去。
“该死的奴才!反贼得势,官军失利,你有什么可喜的,把战报拿来!”
田令孜看罢战报,心里忐忑难安,命道:“这封战报先押下,不能让陛下知道,免得他担忧,你即刻去见高骈面传我的口谕,叫他两日之内务必发兵,火速解武功之围。”
许溭领命而去。
武功城外,齐军营盘一左一右分设两座营帐,相距甚远。左面大帐住着诸葛爽,右面营帐住着周岌。二人俱是降将,周岌原本也隶属忠武军,早在战许州时孤立无援,就投降了齐军。现如今仍是偏将,反不如诸葛爽后来居上,受人倚重。
这日,他正独坐营中饮酒,士兵报说有两个人自称将军朋友,过来拜访。
周岌酒意微醺,询问来人模样。
“三十多岁那个面相挺善的,另外一个二十岁上下,眉目严肃。”
“带进来见我。”
须臾,王建同薛秦进帐,周岌在杨复光手下做事多年,早认出是王建:“王三将军?”
王建哈哈大笑,拱手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