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嵇昀本来在暗地里为枪客捏一把汗,看他这一招无论是出招的时机、力道、准头都是一流,想必是强忍右臂的剧痛,奋力使出的一击。
“当!”
钢铁相撞之声在耳旁炸响,张归霸身前被壮汉用手臂护住,手臂上竟是精钢打就的护甲,竟连奋力搠来的枪头都牢牢挡住。
枪客这一击未能制敌,气力已经消耗大半,右臂剧痛又自难忍,张归霸和壮汉瞧出枪客已经气力不支,互相递个眼色便一齐冲杀上来。
枪客刚要提枪硬拼,忽听夜空中传来一声凤鸣,旋即炎红剑气划破夜空,嵇昀左手持剑冲飞而至。
张归霸道:“你又是谁?!”
嵇昀也不答话,挺剑便刺,招招直逼张归霸和壮汉的周身要穴,剑锋兜转如风似电、剑光潋滟飘忽难测。他在暗处观摩三人打斗许久,心中对此二人的武功路数、长短破绽已经认知一二,所以一上来便招招只攻对方薄弱难当的部位。一时间逼得二人忙于应对,格挡不暇,况且剑端时时飘飞的炎红元气炙热难耐,壮汉拆解了不过数合,已经皮肉焦红,莫再能当。
“快走!”
嵇昀见机喊话,枪客于是一跃翻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快!抓刺客!”
诸葛爽率领兵士赶到,嵇昀不敢恋战,催动剑气逼退众人,寻机跳上屋檐,逃遁而去。
情势转危为安,尚让稍定了心绪,向壮汉和张归霸答谢。张归霸介绍道:“这位是葛从周,我俩近日投身朱温将军,奉朱将军令,护送黄王钦差到此。”
“钦差?在哪儿啊?”
张归霸、葛从周道:“钦差住在灞桥驿,请大将军出城相见。”
尚让心疑不定,问过刘裳主意,决定教诸葛爽调五千骑兵拱卫,出城亲往灞桥会晤钦差。待到了驿馆,掀开门帘见到所谓“钦差”,不禁大骇:“黄...黄王...”
另一边,嵇昀回到韦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想:“刚才那个人,会不会是白天在西市见过的家伙?”回想枪客的身法武艺,倒是和西市卖艺的汉子极其相似,于是转过天明又来到西市,东走西瞧,转了几遭,也不见那名卖艺的汉子,便只好回转。
这时,一间客栈门内转出人来,左手提一柄铁枪,右手拉着小女孩,肩上背着个包裹,出门向东走,嵇昀观其背影大喜,连忙叫道:“哎!老兄慢走!”
汉子转头瞧见嵇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诧,转而目光躲闪,回头拉着女孩继续往前走。嵇昀的心中更是确定了十之八九,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上去,拦在汉子身前。
那汉子见嵇昀微笑着挡在身前,瞥了嵇昀一眼,低下头向右迈出一步,绕开嵇昀又要走,嵇昀向后一闪,再拦住他,那汉子终于忍不住,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嵇昀道:“哎!我可是救了你,你怎么就对我这种态度?”
汉子白了嵇昀一眼,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压根不认识你。”
嵇昀见他不承认,心生一计,侧目瞟了一眼那汉子左手的铁枪,眼神的动向虽然只是一瞬,却被那汉子敏锐的察觉到,嵇昀同样瞧出汉子满怀戒备,便想做个假动作,忽然伸出右手夺枪,汉子急忙闪避,不料嵇昀又突然伸出左手,迅速向那女孩儿抓去,汉子脸色大变,持枪的左手一松,身子往右挪一步,护住女孩儿,谁知正中嵇昀心计,右臂被嵇昀趁势抓了一把。
“哎哟!”汉子难忍剧痛,喊了出来。
嵇昀哈哈笑道:“怎样?明人不说暗话,从你的身形和枪法上,我都看的出来你就是昨夜刺杀尚让的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
“不错,昨夜那个是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手帮我。”
“实不相瞒,我与尚让也有一段仇怨。”
“叛兵所到之处,杀人无数,我只是替天行道。昨夜多蒙搭救,以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