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正门开门进去,只怕那些看客要把迎星坊的门冲倒了。
令奚音没想到的是,时芥来得比她还早。
他坐在后院的石亭里,一见奚音走来,就迎过来拉她的胳膊,眉飞色舞地说道:“你可瞧见了?那不说有一二百人,起码也有五六十,待会我们一开门,岂不是立刻就要爆满?”
“嗯。”奚音应道。
早晨她还有些担心,现下看了这场面,她就安了心。
低头嗅了嗅,时芥问道:“你身上有香火味?你不会一早去春暮寺上香了吧?”
“是啊。”奚音朝着楼宇的后门走去。
时芥跟着:“其实我早上也睡不着,也不知是几时醒的,天还没亮,我就一直睁着眼等着了。你既然去上香,怎么不叫上我一起?我也好好拜一拜。你去拜一拜就有五六十人,若是带上我,恐怕现在就有百八十人了。”
“哦。”
懒得和他闲扯,奚音径直入了室内,见几位演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排演,她上前宽慰了几句,尔后上楼等候这场大戏拉开帷幕。
踏着木梯向上,奚音双手扣在身前,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
巳时过半,迎星坊开门迎客。
奚音站在三楼往下望,只见人群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她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头,牵起了唇角。
客人们坐定,点菜的点菜,找位子的找位子,喝饮子的喝饮子,一时间,说话声嗡嗡隆隆,塞满了整个酒楼。
奇妙的是,这种闹哄哄持续了不过小半个时辰,日中一到,演员们挨个踏上了台,台下就在须臾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候戏起。
“啪!”醒木在桌上一拍,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地喊道:“《仁德公子》第四十七幕,身份揭晓!”
迎星坊内一片阒静,连上菜的店小二都不敢大声招呼,唯有说书先生雄厚有力的嗓音游走。
“话说,仁德公子出生于皇宫之中,其实他是宁国皇上的第五个儿子……”
“是五皇子?”
“竟然是皇子?”
……
议论声乍起。
提前安排好的人在角落里喊了一声:“我知道了!这宁国就是我们永宁!仁德皇子就是当今的五皇子!”
接着,客人们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
“难道那些都是真事?”
“我也有所耳闻,五皇子向来才学盛名在外!”
……
说书先生在台上继续说着,台下闹了一阵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