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们。
倘若是永宁的大家闺秀,许是该由父亲来定夺婚事,可她毕竟是现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青年啊!
就算要嫁林梧,她也不能任由他们来决定她的命运!
她是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是被迫之选,也得是她自己来选!
既然同白泾说不通,她索性调转方向,转而同林梧道:“殿下,民女认为,我们的事,还是该由我们一起去说罢。我也要在场。”
“我们的事”,这一言辞着实令林梧惊喜。
他万万没想过,有朝一日,奚音也会将他划作“我们”。
为了保证计划顺利推进,他知晓他该尽力将奚音撇得远远的。
毕竟,眼下,奚音就是林梧与奚音成亲的最大阻力。
可奚音说的是“我们”……
这让他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趁林梧晃神之际,奚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当场坦白,同白泾道:“父亲,我与殿下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句“清清白白”又给林梧浇了盆冷水。
奚音还是那个不想嫁给他的奚音。
这一点,不曾改变。
白泾狐疑地望向林梧,林梧以退为进,拱手垂眼,一副小媳妇儿被采花贼轻薄了的情态,可怜巴巴,委委屈屈,“栎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奚音:……
她偏头望向林梧,终于觉出一丝不对劲。
起初,她只是认为林梧是出于他的正派作风,不得不认,可现下,她怎么觉得他似乎是……非常想认?
为什么?
想害她?
她侧目审视了旁侧的人,但也审视不出任何端倪。
他永远都是那么坦然无害的表情,像是一只单纯无辜的兔子。大眼睛水灵灵,澄澈懵懂。
奚音心烦意乱,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比她还乱的就是他的父亲大人。
为官二十三载,白泾头一回感受到判不出案的窘然。
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一拂袖,道:“先去东玉轩。”顿了顿,他没好气地看着奚音再补充一句:“你也来!”
于是,仨人一前两后朝着东玉轩走去。
长廊蜿蜒,连接每一处小院,穿过每一处风景。
仨人脚步匆匆,一路无言,各自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虑着。
连路过的下人们都觉察出这氛围的诡异,一个个都噤了声,不敢喧哗。
平日里闲逛时要花十分走的路,当下只用了五分,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对簿书房。
将他们送入房内后,李管家贴心地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荆南则抱剑立在了另一边。
二人仿佛哼哈二将,把守机密要地。
一门之隔,屋内。
炉烟袅袅,飘到挂画前,为山水泼墨添了几分缥缈质感。
奚音觉得自己也快冒烟了。
显然,话至此,她再说自己与林梧毫无干系,只会得到白泾的臭骂。
她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复杂程度降至最低。
气氛过于凝重,连这些为官之人最爱的寒暄都没能出现。
而白泾约莫是气昏了头,径直落在主位,只给林梧留了堂下的几座。
好在林梧也不介意,入了左边的偏座,奚音在他旁边落了座。
三方对峙,白泾始终没给奚音什么好脸色。
他原本以为,白棠骄纵,又一心扑在时芥身上,若真有一日发生了这等丑事,也该是白棠。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栎看着温吞,做起事来,同样是不讲章法。
他原本得知林梧没瞧上白栎,是有几分释然的,皇子妃不是那么好当的,玉贵妃也从来不是为了白栎的幸福才来撮合,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举白家之力来扶持林梧。
他整日里在利益的撩拨与亲情的羁绊里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