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看了他一眼,颇为无奈。“何事?”
“等会与你说!”时芥自顾自招了店小二点菜,随即看到还杵在门口的奚音,又唤道:“你在那想什么呢?快过来坐呀!”
奚音这才一步拖成三步地走来。
是她大意了,忘了时芥本就是这般社牛。
落座后,奚音同左侧的林梧和对侧的荆南都抱歉一笑,遂闭上嘴,做个安静的花瓶。
时芥点完菜品,店小二也就退了出去。
时芥再道:“今儿这一顿算是我来请的,待过些日子,让奚……白栎再请你一顿。”
奚音:……哦。
在时芥眼里,虽然大家在马车上发生了些许不愉快,但那都已过去,瑕不掩瑜,那一夜,他们与林梧的确是共患难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他这几年对林梧态度太差,得知真相后心里头充满了愧疚,总想要补偿林梧。
他又用胳膊肘捅捅奚音,“你还记得吧?你可是承诺要请他吃饭的!”
着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奚音咬牙切齿:“我自是不会忘。无需你惦记。”
此时此刻,她真切感受到,有一个猪队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与林梧虽说没有明面上的碰撞,可终究是有什么变了。
奚音说不上来,也不想去想,只盼着能少见他,少烦心,多想为池家平反之事。
没理会奚音的恶言,时芥仍旧乐呵呵的,“我不同你说了,我有话要同林梧说。”
一听时芥再一次直呼其名,林梧额上青筋跳得欢快。
他为人向来是礼数周全,自然也见不得旁人不守礼节。
可因是时芥,他又不禁想要忍耐。
见林梧脸色转而阴沉,奚音意识到他许是对这称呼有些介意。
她再清楚不过,林梧这人年纪不大,规矩不少,对繁文缛节从来都是恪守。
之前不仅自己遵守,还监督她来遵守,一旦她有何差池,他就会向少傅举报,让少傅来收拾她。
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奚音便踢了时芥一脚。
时芥“哎哟”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奚音,“你踢我作甚?”
想到以她与时芥的默契,无论她怎样明显地暗示,时芥都必然听不懂,奚音开门见山,“你同殿下回话时,该有些礼数。”
闻此,林梧颇为讶异地望向她。
别人都说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白栎竟能一眼瞧出他的心思。
时芥看向对面,胳膊搭在桌上,甚是随意地问道:“林梧,我们既是朋友,你自当不在意这些的罢?”
林梧:……
奚音:你这么问让别人如何回答?
时芥也不管这些,兀自接着道:“我留你下来,是想同你说,我和白栎打算开一间酒楼,日后你可要来我们酒楼捧捧场啊!”
奚音惊讶:……这人嘴上怎么没有把门的。开酒楼一事,这么轻易就说与了林梧。
碍于不能让林梧察觉有恙,奚音决定姑且忍住,等他走后再同时芥算账。
这些年时芥一直在经商,如今他与白栎交好,二人合伙开酒楼,林梧倒也不觉有何讶异,只敷衍道:“定当会来。”
“那可说定了!”时芥欣喜,立即为林梧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