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穗穗正在给一个感染风寒的小孩开药方。
大贵忽然兴冲冲的跑来,对众人道:“快去看呐,吕睿超死了,张春花用板车拉着他的尸体,被二野驴那些人堵在村口不让进了!”
穗穗听到这喊声,笔尖微顿,想起那日凌霄说的话,看来他是真的动手了!
院里等待看诊的乡邻们,瞬间议论开来。
有人啐道:“他们家得势的时候,没干过好事,现在知道拖着个死尸回来了,真晦气!”
“就是就是,这回不知又是惹了什么官司,幸亏族长有先见之明,把他从族谱除名了,说不定我们也会被连累!”
“那二野驴不是和吕睿超穿一条裤子的吗,怎么他还会带人去拦着张春花呢?”
也有人问道:“大贵,族长去了吗?”
“方才有人去喊族长了,应该很快就会去!”
大庚“啧啧”的砸着下巴,唏嘘道:“你们是没看见,张春花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都是灰,半点不见前阵子来村里那鲜亮的样子了,现在破落的,就跟‘告花子’一样,不仔细看呐,我都瞧不出来是她!”
告花子就是叫花子。
众人顿时无比好奇,忘了自己是来看病的,纷沓往村口奔去,生怕看漏了这场热闹。
大贵往里面朝穗穗喊道:“常乐宝,吕睿超死了,他再也害不着你,不去看看吗?”
穗穗抬笔看向他,道:“大贵哥,我这里还有事呢,你们先去吧。”
穗穗开好单子,院里其他病人都散了,只剩这对给孩子看病的母子。
她把药方交给阿精抓药,并嘱咐他和惠雪先照看药堂。
阿精和惠雪自然是没有二话的。
穗穗穿过隔墙,把门关好,凌霄正在堂屋,看着二宝和三宝玩闹,大宝则在那边看书写字。
她走进屋里,拍了拍凌霄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话。
凌霄和她走去后院。
四下无人,穗穗才低声问:“方才大贵来喊,说吕睿超死了,是不是你?”
凌霄点头,“此人不死,我难以放心。”
说罢,他神色复杂又难舍的看着穗穗,沉声道:“阿乐,我须出门了,最迟后天晚上动身。”
穗穗闻言,心口一沉,担心之情不言而表,“你要去哪里?可知多久回来?”
凌霄抬手抚平她的秀眉,道:“此行……不成功,则成仁。”
说罢,他叹息道:“此生我不亏欠任何人,唯独你,是我放心不下,始终绝对愧疚的。”
穗穗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大好,连忙“呸”道:“你这一生还长着呢,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于我,就该想方设法的活着酬谢我!”
凌霄眉眼含笑,应道:“好!”
他喜欢穗穗护犊的样子……
穗穗看着他,心里有些沉重,他都如此说了,想必这次要去做的事,是很危险的,而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安全……
凌霄见她愁眉不展,宽慰道:“放心。”
“嗯。”穗穗不想让他担心,微笑道:“你如今体质特殊,不过这些天我帮你调理内伤,也有了把握。”
她沉眉默算了下日子,接着道:“后天,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在这之前,你不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