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间,众人推杯换盏。
一位喝多的亲友举着酒杯对梁征说:“梁兄,铁打的梁府,流水的侍妾。你府中放出去多少美娇娘,世人说因你独宠夫人的缘故。我偏偏不信,花不常开,红颜易老,许是寻常胭脂俗粉入不了你的眼。这二夫人定有过人之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皆通,还是......在下愿闻其详。”
说完,他瞥向我,嘿嘿的笑了起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座的宾朋哄堂大笑.
听了这话,梁征的脸色微变,但瞬间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陈兄号称风流才子,名副其实啊。”
我尴尬不已,这不是在嘲讽我吗?拿我寻开心取乐子吗?
我望向众人,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
爹和二娘喝的红光满面,脸上尽是得意忘形之色。
而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看客,心中充满了厌恶。
突然看到皓羽望向我,与他对视的一瞬,感觉那眼神里充满了寂寥和迷惘。他向我点点头,举起一杯酒,似乎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可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便独自一人拿着酒壶喝了起来。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表面其乐融融,
终于撑到宴会结束,家中的女眷都先回房歇息,梁征安排席毕送客的事宜。
回到咏梅阁已是深夜,此时抬头看去,看见满天的星晨和一轮上弦月,想起娘,白芷,恍如隔世。
夜凉如水,我打了个寒颤,快步走进内室。
“二夫人,您先喝点梅子汤醒醒酒,在梳洗下,等会老爷要过来的。”兴许是我有了新的身份,佩兰的语气比以往热情了很多。我并不接话,接过梅子汤喝了起来。
梳洗完毕,我淡淡的说,“他不会来的,你们先去歇下吧。”
我的话入一盆冷水浇下,她二人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夫人莫要灰心,这些日子,我们看在眼中,老爷对夫人与旁边不同,单单是二夫人这个名号,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后的日子里,夫人多把心思放在老爷身上,老爷的心总会被焐热的。”丁香说。
“徒有虚名罢了。你们下去吧。”
我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我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要在这里?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脚步声,听到排草焦急的喊:“老爷,老爷,您慢点走。”
我连忙起身,心中纳闷,他怎么会来,不用去陪旭音吗?
只见梁征一脚踢开门,我迎上去:“老爷,您喝多了吗?”
话音刚落,梁征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巴掌带起的劲道让我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过须臾,白皙的脸颊上就浮出了几个红指印。
丁香和佩兰听到声音,也忙过来候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真是我梁府的二夫人吗?”梁征恶狠狠的说。
我一惊,牙齿咬着嘴巴,强忍着眼泪问:“老爷,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您为什么要打我呢?”
“好,好,你竟不知错。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打了抚琴?”
“是。”
“抚琴自小服侍音音,虽是女婢,却情同姐妹。你打抚琴,就如打音音一般。”梁征用一种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睛盯着我。
“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迎着他的目光,坚定的说。
“死不悔改。”梁征说完,又一个巴掌甩过来。
这一巴掌比先前的力量更大,将我打倒在地。
我狼狈的躺在地上,定了定神,缓缓说:“之前南下,折了一个丫头,也不见老爷这般动气,今日我不过是替管教抚琴一下,老爷似乎要掀了咏梅阁的屋顶。今日无意撞到姐姐和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