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在这儿待着了,各回各家吧!我就不送顾大夫啦!祝顾大夫晚上做个好梦~~”
说完,就率先跳下两个台阶,心情很好的往隔壁走去。
她和林寒奕住的地方只在隔壁,回去也很是方便。
顾延修却没有立马转过身离开,他看着盛岸倾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时看见他没动,还笑眯眯朝他摆了摆手,然后才关上门。
他眸色微沉,这才转身离去。
两人都离开了,房门却突然传来“咯吱”一声,林寒奕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停在门口,视线却落在了隔壁那扇门上,眸色晦暗不明。
现在一看,这男人脸上哪里还有刚刚躺在床上时的虚弱无力。
他说要休息本来就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本想着都如此驳了盛大小姐的面子,她或许一怒之下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指不定还会当着顾延修的面将他一把拉下床,让他跪在地上道歉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小姐居然当真一副为了他身体好的模样,不仅立马拉着顾延修离开,甚至还担心药太苦,要给他送蜜饯?
这还是以前那个娇蛮暴虐不讲理的大小姐?
林寒奕紧抿着唇,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那两人刚刚在门口说话时,他就站在门的内侧,自然也听到了他两的话。
特别是盛岸倾所说。
本来还以为是被什么人夺舍了,不过听他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样。
顾延修说的大小姐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吗……
失忆?
林寒奕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又联想到昨日这大小姐落入冰寒河水,所以把脑子冻坏了?
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听着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他连忙转身进屋,关上房门。
就在这边房门关上的下一秒,盛岸倾也开了门。
她本来其实是不想出来的,可谁让她刚刚答应了要让春和给林寒奕送药来着呢!答应人家的话也不好不做到。
可春和这会儿估计还吃着饭呢,盛岸倾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去熬药!
说干就干,好歹也活了那么多年,她自认为自己不会连个药都不会熬,索性直接出了门,去找春和去了。
林寒奕听着人已经走了,却没在打开房门,只静静地站在门内,如同一尊雕塑,不回床边躺下,也不去桌边坐着。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便听到外面多了好几道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夏莲着急忙慌的劝说声。
“大小姐,这事儿不能让你做啊!”
盛岸倾娇憨声音传来。
“这有什么难的?我分分钟就做好了!”
春和也温声劝说。
“大小姐自然是最厉害的,可府中下人这么多,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再不济,您吩咐我和夏莲去做也成,怎么能自己亲自做这种事儿呢?”
林寒奕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有些不解他们话中的你做我做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正在思考着呢,盛岸倾解答了他的疑惑。
“就让我试一下呗,熬个药而已,就算…就算熬的不好也看不出来吧,再说了,又不是我喝,你不说我不说,林寒奕也不会知道药是我熬的啊!”
嘟嘟囔囔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晰的被林寒奕听在了耳里。
这一刻,他不仅没有觉得盛岸倾话中有什么不妥的意味,相反,还震惊于这大小姐居然要亲自给他熬药。
往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吃穿住行往往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大小姐,如今却小声说想自己给他熬药……
林寒奕说不准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再偷听,而是慢吞吞挪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不管待会儿这药送过来究竟是谁熬的,他想,他心里都会记着盛岸倾有给他熬药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