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扶西只觉得喉头苦涩。
她眼带迷茫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缓缓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物件握在掌心。
然后抓着绳子,将那物件放了出去。
那是一块龙纹玉佩。
元绍钦瞪大眼睛,盯着那块玉佩,“你都知道了……”
那是当年,他联合启西国大将,助北宁王军铁骑踏破启西国都城城门的信物。
原因,就是为了得到这位闻名天下的启西国公主,扶西。
当年,启西国一亡,他就将首尾处理干净了,却遗漏了这一块信物。
扶西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我一直不明白,父皇临终前,将这块玉佩交给我,是何用意,直到有人告诉我,想要报仇,我恐怕找错了人,我才恍然大悟。”
“我拼了命想要杀萧玉,却不曾想,仇人就在我的身边,并且夜夜与我同榻而眠……”
她眼中无泪,眉间那朵嫣红滴血的曼珠沙华,此刻,却皱的变了形。
唇角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却让人喉头一酸,觉得无限凄凉。
“你要杀我吗?”
沉默了半晌,元绍钦抬头问她。
扶西呼吸一窒,竟无言以对。
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离开了花厅。
他看着那抹红,消失在眼前,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扶西,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皇帝出了事,并不影响太后要办寿宴,所以,八月初一的宫宴,还是照常举行。
这一日,相府只有傅霓裳和傅朝颜出门。
如今,傅征也不敢再出现在人前了,因为,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傅逊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你自己犯的糊涂,如今却要我来承受!当初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我恨你!”
他对着宋氏大声的咆哮。
那一双眼睛里,是入骨的愤怒和恨意。
宋氏心头一烫,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开口,问的却是原天寿的消息,“你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吗?”
傅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闻言,也忍不住愣了愣,“你如今到了这副田地,还有脸去问那个野男人的下落?我看父亲不该只是软禁你!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拖去沉塘!”
话落,人就跑了出去。
宋氏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陈塘两个字。
身形一晃,差点就要站不稳。
“夫人……”
一双手将她托住,她失魂落魄的回头,眼前,只有陈嬷嬷那张苍老憔悴的脸。
那脸上的心疼,是做不得假的。
“陈嬷嬷……”
“夫人,振作点,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宋氏摇头,心里头就像打翻了醋缸,酸涩一阵接着一阵的涌上心头。
傅朝颜实在是太了解她,也太了解傅逊了。
眼下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煎熬……
傅逊不休她,却比休了她,还让她觉得耻辱……
傅朝颜和傅霓裳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
傅朝颜一路上都没有看她一眼。
“姐姐如今很是威风,再没有人,能够与你相抗了……”
傅霓裳忍不住出言讽刺。
傅朝颜淡淡的笑了,“你太看得起你们自己了……你们拿什么同我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