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氏就病倒了。
发着烧,还在说着胡话。
春秀一早端水进来给她洗漱,发现地上掉了一床被子,还有宋氏的衣裳。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竟是湿的,放鼻尖处一闻,眉眼立马就皱了起来,差点作呕。
她抬眼去看床上的人,有些狐疑,难道夫人昨夜,失禁了……
走近床边一看,发现宋氏的脸色不对,上手一摸,烫的吓人。
她慌不择路的去喊人请大夫。
于是,春秀来不及处理宋氏丢在地上的衣物,被别的丫鬟收走了,整个倚雪院的人都知道,她们的夫人失禁了……
这种话传到傅霓裳的耳朵里,她一阵厌恶。
但是也不得不起身往倚雪院去。
进门的时候,两个丫鬟还在说嘴,傅霓裳冷着一张脸,扬声道,“本小姐若是再听到半句有关夫人的闲言碎语,仔细你们的舌头!”
两个丫鬟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傅霓裳冷哼一声,满脸怒火的,进了宋氏的房门。
房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气味,春秀点了熏香。
宋氏恹恹的躺在那儿,双目紧闭,眉头深锁,脸上还有不正常的酡红,嘴里在不停的说着胡话。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们不是我杀的……”
大夫正在把脉。
半晌,捋了一把胡子,收回了手。
傅霓裳问道,“大夫,我母亲状况如何?”
大夫慢慢道,“夫人脉象紊乱,五内烦热,心悸气短,噩梦缠身,乃是受惊过度之症啊……”
傅霓裳和春秀皆是一愣,夫人向来养尊处优,事事皆有人伺候,何来受惊只说?
不过春秀却知道,宋氏这几日的精神,确实一日不如一日,眼下的乌青是扑再多的粉也掩不住。
进食也相当少,没什么胃口。
她是最注重仪态的一个人,这几日,竟常常能看见她,靠坐在椅子上打盹……
“大夫,可是误诊了?母亲的生活向来精细,她这阵子也没有出过门,在府里,还能被什么吓着?”
傅霓裳提出疑问。
大夫当下就有些不高兴,“老夫行医二十余载,从无误诊的先例,若是信不过老夫,还请小姐另请高明!”
说罢,提起药箱就要走。
傅霓裳连忙拦住,软下声音道,“小女年幼无知,还请大夫海涵,既然如此,还请大夫开药吧,母亲一直这么烧着,也不是个办法……”
大夫这才停下了脚步。
走到了桌子旁写药方,随后将药方交给了春秀,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
傅霓裳心里不高兴,但也知道不能得罪大夫,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让人去送送大夫。
春秀让人去抓药了,她负责帮宋氏敷额头。
“昨日我过来,母亲还好好好的,怎的今日就病倒了?你们是怎么照看的!”
傅霓裳冷下了脸。
春秀小心翼翼的应对,“二小姐,奴婢也不知,只是,自从出了陈嬷嬷的事情后,夫人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几日进食也不多……”
这些话,摆明了不能说服她,“如果只是因为陈嬷嬷的事情大夫何故说母亲是受惊过度?好好的在府里呆着,怎么会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