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等事,这宴席是办不下去了。
宋奎虽然不靠谱,但好歹是长子,也不得不出面,将满堂宾客,都请了出去。
宣平侯府后院的事,已经跟长了脚似的,很快传遍了京都。
此时,李氏已经被人抬到了宋奎的书房。
穿好了衣裳,头上也缠上了厚厚的布。
记忆也回笼了。
她浑身抖如筛糠,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在场的,还有她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孙字辈的没在。
宋氏也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此事因她而起,但她就是想不明白,那个贱丫头明明喝下了那杯茶,怎么会没事呢?
房里的人,又怎么会变成……
同样疑惑的,还有李氏。
还有已经跟着傅逊回府的傅霓裳和傅征。
“盈儿,你已经出嫁了,你相府后院里的事,往后就不要带到我宣平侯府来了!”
宋氏闻言,心凉了半截。
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是……”
宋奎恨不得将这个女儿扒皮抽筋,可是毕竟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更何况,还要顾及她如今的身份。
他压下心里的火气,大手一挥,“回你的相府去吧!”
宋氏看了一眼李氏,有些担忧,可是,她已经没有立场替她说话了。
她艰难地站起来,踏出院门的那一刹那,她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
陈嬷嬷将她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她有些哀戚地看了一眼陈嬷嬷,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嬷嬷,母亲怕是保不住了,父亲,也不会再认我了……”
陈嬷嬷低头,不敢搭话。
宋奎命人拿来了纸笔,当场写下了休书,写上了自己的大名,盖上了自己的打印,摁上了自己的指印。
甩给了李氏。
李氏愣愣地捧着那一纸休书,一双混浊的眼里,满是热泪。
出身商户,相貌也不算上乘。
当年能嫁入侯府,也是使了手段的。
成为侯门贵妇后,她便嫌娘家寒酸,从此断了往来。
她看向宋奎,满是不解,“你我夫妻四十载,你当真要休我?”
宋奎如今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也不想和她多说。
是啊,夫妻四十载,却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覆水难收,多说无益。
挥了挥手,便有人上来,将李氏拉了出去。
她哭着喊着,“淼儿,旬儿,安儿,你们倒是帮为娘说句话呀!”
兄弟三人互相看看,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若是旁的事,倒还好说。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容忍?
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也没法开这个口啊!
她的三个儿媳,更是冷眼旁观。
李氏是个什么德行,她们心里门儿清。进门这些年,没少被她摆着婆母的架子磋磨糟践。
这样的婆母,没有了更好!
自命高贵的宣平侯夫人李氏,被家丁像扔垃圾一般,扔出了侯府大门外。
她还不死心的爬起来想进去,直到大门嘭地一声关上,她才认清了,自己已经被休下堂的事实。
门外,此刻站了不少的百姓,正对她指指点点的。
还有人,往她身上扔烂菜叶,臭鸡蛋……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找小倌儿,真是不要脸啊……”
“就是啊,侯爷恐怕要气得升天了!好好的寿辰,被搅和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