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了一眼对面的傅霓裳和傅征,“你们自然是看我不顺眼的。我都是个外人了,我的夫婿,就更算不上亲人了,母亲,你说,我说的对吗?”
宋氏反驳的话到了嘴边,被她阴阳怪气地呛了回去。
傅征气愤地指着傅朝颜道,“母亲是你的长辈,你怎可如此顶撞!”
“咳咳…………”
这僵持的气氛,被萧玉的这几声咳嗽,轻松化解。
傅朝颜可不管这些,眼一横就呛了回去,“一个把我当外人的长辈?送你吧!”
原主是个好磋磨的性子,她占了她的身子不错,但她可不是来替她遭罪的。
前世,她年纪轻轻就撑起了傅家,族中哪怕是年过八旬的长者,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家主。
傅征算哪根葱?
傅逊觉得,自己再不拿出点威严来,府里就要翻天了!
于是,他拍案而起。
把脸红脖子粗的傅征吓得一哆嗦。
傅朝颜只是轻嗤了一声。
萧玉又咳嗽了几声,眼看那唇色越来越白,傅逊都担心他撑不到午膳。
于是,连忙命人拿来了庚贴。
萧玉将自己的庚贴递了过去,挥了挥手,便有侍卫上来抬聘礼,喘了喘气,又道,“傅相,恕晚辈无礼,晚辈身子一向不好,唯恐辜负了大小姐。”
“本王又听说,大小姐母亲早逝,在府中无依无靠,恐怕连嫁妆,也无人替她操劳。”
“所以啊,聘礼本王就多准备了些,给大小姐备了一份,给相府备了一份,清单我一共列了两份,以供将来查看。”
傅朝颜一听,暗暗朝他竖起来大拇指。
宋氏的脸,当时就黑了。
这不就是在告诉她,他今日送来的聘礼,都是那个贱丫头的,将来出嫁,这些东西都要再随嫁妆再抬出去!
还特意说清单列了两份,那不就是说,她什么便宜都捞不着,还得贴一份嫁妆吗!
方才侍卫抬的时候,她可看的真真的。
给相府这边的,都是一个人抱着走的。
给那贱丫头的,两个人抬,都步履蹒跚的!
傅逊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位极人臣,最注重颜面。府里再如何,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家人的矛盾。
可是今日……他看了一眼宋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又不能发。
一家人前呼后拥的,将萧玉送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地走远后,除了傅朝颜,其他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也没有心思跟这一帮人虚情假意,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这慢慢一屋子的聘礼,她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萧玉那家伙,真是添得一手好堵!
宋氏回到院子,看着陈嬷嬷递上来的礼单,气得把房里的摆件砸了个遍,吓得房里的丫鬟直打哆嗦。
喜饼五十斤,喜糖五十斤,鸡一对,生果两抬,干果两抬……
好一个北宁王!
宋氏眼睛都气红了。
这聘礼,寒酸至极,但是,她却不能挑出错来,因为,嵩元国律法,就是这么定的!
陈嬷嬷见她安静下来,小心翼翼过来劝道,“夫人莫气,想想明日……”
宋氏闻言,倒真的冷静下来了。
只是胸口的起伏,不难看出,她还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