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搭上了北宁王,本王就奈何不得你了?你不在乎相府,也不在乎慕家吗?”
他最厌烦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他提起慕家,傅朝颜心中的恨意更甚,“你若是再敢打慕家的主意,我就亲手将你挫骨扬灰!”
谁都知道这是乾王府和相府的马车,所以没有人敢冒着丢命的风险来看热闹。
大街上很安静,只有风吹动酒家门口旗帜的声音。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越发鲜明。
扶柳和玉柏不明白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偷偷视线交流,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恐和不安。
“本王一直不明白,你对本王的恨意,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因为本王与你的妹妹走的近,你不高兴了?你若是愿意,本王大可以去求父皇收回成命,然后将你娶进乾王府,做本王的王妃。”
他说的理所当然,扶柳和玉柏脸色一变,偷偷的看向了傅朝颜。
那张脸上,尽是嘲讽,“乾王殿下府里的镜子只怕是太小些了吧?”
元绍钦一时没有理解她的话,面露疑惑。
“换一面大些的吧!免得照不下你那张大脸。”
扶柳和玉柏低头憋着笑意,对面的马车里坐着的若不是皇子,她们只怕当场就要笑出声来。
元绍钦咬着后槽牙,“傅朝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朝颜立马回怼,“元绍钦!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脸色一变,马车边的侍卫立即拔剑相向。
只待他一声令下。
可是,对面的人,丝毫没有惊惧之色,反而挑着眉看向他,好像在说,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你是真的不怕死!”
傅朝颜悠悠地道,“拜你所赐,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元绍钦眉头紧蹙,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昨日夜里,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原天寿,被丢进了他的府里,他惊恐之下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将人丢进他的府里有何目的,是试探,还是已经确定了原天寿是他的人?
傅霓裳告诉他,原天寿是在相府被傅朝颜带走的,后来他就被皇上丢进了水牢,现在,又被丢进了他的府里。
他不得不怀疑,是傅朝颜设局在害他。
人他没敢管,直接送回了宫里,父皇的态度不明,不喜不怒,叫他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恍惚间,对面又驶来了一辆马车,他看清了,马车上挂着北宁王府的标记。
很快,马车在傅朝颜的旁边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又带着无限温柔的声音,“颜儿,到我这儿来……”
元绍钦不屑,看向傅朝颜。
只见那双带着冷芒的凤眸,瞬间变得柔情似水。
她站起身子,轻轻一垮,就越了过去,正好抓住马车里伸出来的那只骨骼分明的手。
顺势坐了进去。
旁若无人的对上了那双温柔得要滴水的眼,“你怎么来了?”
元绍钦气极,扬声道,“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这就是你们相国府的教养吗?”
傅朝颜冷眼看去,满是嘲讽的回应道,“还是你们深更半夜跑出去幽会的教养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