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桦点点头,“大勇提过,上次卫爷进料子走了眼纠缠了三姑娘好一阵子,还差点闹到官府去,后来也不知怎地,三姑娘又指点了卫爷重新进了一批料子。两人走得虽然近,不过就是谈谈生意的事,偶尔去茶楼坐坐,并无逾矩之举。”因见易楚脸上似乎有些不悦,又解释道,“卫爷那里大勇会关照着,夫人且放心。”
易楚又问:“那么前阵子外祖母生病你也知道?”
“知道,”俞桦顿了顿,“伯爷临走前交待,无关紧要的事不要拿来烦扰夫人……易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夫人保胎要紧。”
“原来外祖母生病是无关紧要的事?”易楚反问道。
俞桦脸上露出几分惭色,低着头答:“属下失职,只是……”只是再有下次,他还是不会告诉她吧?
易楚气恼道:“他既然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那我做的事也要瞒着他,接下来我就会做件大事,你不许告诉他。”
“哼”一声,进了二门。
话虽然没说明白,俞桦却知道,那个他就是指的伯爷。
看样子,夫人是有些恼了。
可又不像是真的恼,那素来恬静的脸上带着些微薄怒,似嗔似怒,倒比往日更多几分风情。
明知道这份嗔怒是朝远在宣府的伯爷发泄的,俞桦还是忍不住心头跳了跳。
只是转瞬间又想到易楚说的话,她说要做件大事,是气恼了随口说的还是真的要做?
俞桦猜不出,却绝对不敢大意,少不得回去吩咐薛庭等护院长点精神,又私下叮嘱冬雪切记要照顾好夫人,有什么反常及时知会他。
冬雪转身把俞桦的话告诉了易楚。
易楚笑笑,“也真是难为他了,他跟随伯爷这么些年自是听命于伯爷。”
冬雪很机灵,立马接口,“我只听夫人的。”
易楚看她一眼,沉声道:“那接下来的事,你知我知,连冬雨都不许告诉。”
冬雪用力地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易楚让冬雪把先前那条玉生烟的裙子找出来,又让她找个针线好的丫鬟或婆子来,冬雪找来了倩云。
倩云本来在杜俍身边管着就是杜俍的衣着穿戴,平常也时不时绣个手帕香囊之类的,针线活儿是一等一的好。
易楚指着裙子问:“照这个样儿做条裙子需要多久?”
倩云抖着裙子翻过来覆过去地仔细看了看,小心地回答:“做裙子不难,就是绣花费时,而且……而且我不会这种针法,绣不出这种花样来。”目光怯怯地盯着易楚。
易楚微微颌首,温和地说:“本也没打算让你绣成一模一样的,你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往精细里做,最快要几天?”
倩云斟酌了下,“要是有个帮着分线的,差不多六七天能得。”
易楚笑笑,“行,那就给你七天,你自己去挑个帮手,丝线之类的需要什么找冬雪。”
倩云应着,依旧将裙子用包裹包了带回去,易楚另找了个婆子将新买的那匹玉生烟一道送了过去。
可巧得很,倩云刚走,便有个小丫头进来回,“夫人,林管家回来了,在二门等着,问夫人现下得不得空?”
易楚不迭声地道:“有空,快请进来吧。”
不大工夫,林槐风尘仆仆地进来,躬身行了礼,先拿出一封信双手递过来,“伯爷让带的信。”
冬雪接了信交给易楚,易楚不忙看信,先吩咐冬雨沏了茶来请林槐坐下,关切地问:“本以为前两天就该回了,是不是路上不顺当?”
林槐笑道:“去的时候跟着商队,他们路上进货发货脚程慢,到了宣府又赶上大风雪,耽搁了五六天,好容易等雪化通了路才回来,倒不是不顺当。”
这才刚十月,京都还没开始冷,宣府已经下了雪,可想而知再过两个月,那边还不知该冷成什么样子。
易楚便问:“那边御寒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