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音阁的芍药没人打理,早就荒了……家里的一应事务都是祖母跟婶娘把持着,多少好东西都进了她们手里”。
杜仲静静地站着听她诉说。
直到哭声渐止,杜仲扳过她的脸,伸手刮刮她的鼻头,取笑道:“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瞧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杜俏含着眼泪笑。
赵嬷嬷极有眼色,朝门外点点头,锦兰与素绢捧着铜盆锦帕进来,伺候杜俏净了脸。
脸上脂粉都洗掉,露出雨后晴空般的脸,尤其那双沾染过泪意的眼,湿漉漉的。
杜仲莫名地想起隔壁卧室安睡的易楚,唇角漾起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招手叫了冬雨进来,低声问:“太太醒了吗?”
冬雨也压低声音,“适才看过还在睡着。”
杜仲点点头,“让外头的丫鬟站远点,别吵着太太。”
“是,”冬雨答应着走出去。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当,杜俏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
正中一张太师桌,配四把太师椅。墙角立着三足圆香几,上面是只粉彩西番莲纹的梅瓶,再过去是四层的栏杆架格,有两层是空的,另两层分别摆了个青花山水人物纹的春瓶和一个青釉弦纹的贯耳壶。靠窗是张翘头案,一头摆着太湖石的假山盆景,另一头则是个青釉三足香炉。
一应家具都是黑檀木的,样式却简单而且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