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辨清路往回走,吴嫂子猛然道:“三妹,三妹呢?”
易楚这才发现柳叶不见了。
“刚才猜谜语的时候还在这儿,不过眨眼的工夫,跑到哪里去了?”吴嫂子顿时急出一头汗,抻着脖子四处张望,可整条街道除了花灯就是人,哪里寻得见。
易楚道:“嫂子,你跟全哥儿在这别动,我跟阿齐分头问问有没有人见到柳叶。”
吴嫂子没办法只得点头应了。
易楚连接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注意,她不敢走远,又顺着原路回去了。易齐也是一样,毫无收获。
看到两人的神情,吴嫂子一屁股墩在地上,哭喊道:“这可怎么办,我没脸见我娘了。”
吴全见到娘流泪,吓得扑在吴嫂子怀里也跟着嚎啕大哭。
易楚无计可施,只能扯着嗓子喊,“柳叶,柳叶!”
易齐也跟着一起喊,喊声掺杂在鼎沸的喧闹声里,如同石沉大海,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几人回头漠然地看她们几眼,继续往前走。
易楚想想不是办法,蹲下来对吴嫂子道:“嫂子,咱们去报官吧?不管柳叶是迷路也好,还是……官府总比咱们有法子。”
吴嫂子长这么大就没跟衙门打过交道,流着泪问:“到哪儿报官?这时候衙门都关门了吧?”
易楚四下看看,行人已比方才少了许多,就连有些摊贩都开始收摊了。
想必时候已经不早了。
易楚略思索,道:“嫂子先带全哥儿找大哥,全哥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睡在车里总比外头暖和,倘或得了风寒更是麻烦。我跟阿齐再找找,稍后就跟你们汇合。”
吴嫂子脑子早就乱了,只能听从易楚吩咐,又见全哥儿神情萎顿,手里的猴子灯不知何时也灭了,心里顿感酸楚,忙把吴全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易齐看着易楚问道:“姐,咱们怎么办?”
易楚也是头一次经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勉强保持着冷静,“咱们再找找,能找到最好,实在找不到明儿一早去衙门报官。”
易齐点点头。
两人却不敢再分开,手拉着手找了一圈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着柳叶的名字。
走到卖豆汁的地方,卖豆汁的老汉还记得易楚,问清缘由,叹着气道:“灯会上哪年都得丢几个小孩子或者大姑娘。闺女啊,听我的,别找了,赶紧回家吧,就是找到了,也不是先前那个人了。”
易楚听懂了老汉说的话,只觉得背后凉飕飕地冒冷汗。
想了想,又问:“大爷,您知道怎么报官吗?”
老汉看看两人的衣着打扮摇摇头,“没用的,闺女,都是蛇鼠一窝。没银子打点,报官也没用。”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想起柳叶羞怯的笑容和秀气的脸庞,易楚摇摇头,跟老汉道谢离开。
没走多远,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易楚忙拉着易齐避到街边。
十几匹骏马从她们面前疾驰而过,片刻,有一人又驰回来,停在她们面前,“易姑娘?”
易楚定睛一看,竟然是吴峰。
她惊喜交加,禁不住拜倒在地,“吴大人,奴家有事相求。”
吴峰怎肯受她的跪,又不敢伸手相扶,情急之下,抽出绣春刀用刀背托住她的手,“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易楚忙将柳叶失踪一事说出来。
吴峰略思索,唤来两名兵士,悄悄吩咐,“你,去五城兵马司找王大人,让他把周遭的暗娼窑子都找一遍,务必把人好端端地带回来。你,去顺天府衙门,问问他们脑袋上的帽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什么日子也敢偷懒耍滑,要真出了事,爷单枪匹马把衙门挑了。”
说罢,对易楚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姑娘回去等信就行,明儿定有回音。”
易楚虽没听清他对兵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