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侧的周恒突然握上了她的手。二人距离近,衣袖遮掩下,旁人一点没看出来这动作。
周恒的手宽厚,有薄薄的茧子,比她的大了一圈,温热的裹住她的。多少年没被异性这样握过手,秦玥不自觉的红了脸,心里咚咚咚地响的厉害。
“病人的事由家属来就可以,诸位辛苦,先回去吧!”话一转,秦玥对几个汉子关切道,“只请各位回去告诉相熟的人,家中有狗的,若是狗疯了或是发狂一定要杀了,不能留下伤人!”
是她思量不周,狂犬病是在妇人娘家得上的,这病在现代都没得治更何况古代,此人命不久矣!让一旁的人知道此事,恐怕对妇人以后的名声有碍。
几人本就害怕想走,奈何都是邻里不好开口,秦玥这下解了他们的禁,都纷纷点头称是离去。
秦玥指尖微动挠挠周恒,周恒立时松了手。
娘子的手真软,像豆腐一样,他戳戳自己手心,耳根可疑的红了。
怎的总是在娘子面前失态!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言语自然的,自娘子来家中总是意外频发。脸红耳朵红流鼻血,今早还,还……
想到早上那个美梦,周恒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两个颧骨上。
“狂犬病,是否没得救?”许攸沉声。
秦玥目光略过妇人和男孩,点头。
妇人扑腾跌在地上,面色悲怆无力,两行清泪落下。
相公憨厚着朴,自成亲生子,无不待她真诚如初。每日辛苦做工就为多攒几个钱,给家中添只母鸡,给孩子买个小玩意,给她带个簪子,从不为自己添过什么。
如今,如今堪堪一只狗咬伤便没了人性,断了性命!
“娘!”男孩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眼泪也簌簌地掉,“咱多给爹吃点药,爹会好的。”
“顺子……”妇人泪水蒙了眼,摸索着擦了顺子的脸,嘴唇青白颤抖着,“苦了你了……”
秦玥不忍心,她解了众人的惑却也将血淋淋的事实铺在这娘俩面前,是明朗病情,也是伤上撒盐。
“对不起,告知了何病却没有能力帮你们……”秦玥轻声道。
妇人茫然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犯病有多长时间了?”
“有三天了……”妇人心伤,肺腑喘息不平,声音微哑,“他还有多长时间?”
“从病发到死亡”秦玥抿唇,“最多七日……”
晴天霹雳,妇人眼前闪过黑影,身子晃了晃。
顺子忙扶着她,“娘,娘你不要有事啊!”
“你这人又不是大夫胡乱说什么话!你走,别在我娘面前!走!”男孩突然起身,目光凄厉像头暴怒的小犬。
许攸皱眉,这是迁怒啊。
周恒护在秦玥身前冷斥:“小兄弟你父亲发病是我娘子看出何病症,还将此病的隐患告知众人,让众人加以防备。我娘子非大夫但知晓此病,不忍心看更多的人患上,是以冒着被质疑的风险说出实情,此乃善举!你一不知恩图报,二恶意相向,让人心寒!子不教父之过,若你父亲安好,必不认同的你做法!”
顺子闻言身子一颤,终是不再忍耐,嗷嗷地大声哭起来。
“顺子!”妇人挪到他身边安抚,又哽着嗓子对他二人道:“对不住对不住!孩子不懂事,还请妹子和这位兄弟见谅!”
秦玥摆手,周恒只是皱眉,娘子不再说什么他自是无事的。
几人趁着男人晕着将其抬到周恒赶来的驴车上送回了家。
许攸叹气,想他行医数十载自认为活人无数治病无数,不想还有未见过的稀有病种。
他看秦玥的眼神一变再变,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秦玥注意到他奇怪的目光,直接望过去,许攸被她突然的直视噎到,不自然地抚着胡子。
“小娘子是何姓名?”
“秦玥,王月玥,夫家姓周。”秦玥一指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