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恍惚一瞬,事到如今,国师还以为我怕死?”夏泽郅问道,“北离设有顺天监便是最大的败笔,我真后悔没有力劝父皇把顺天监拔除,舅舅也说过,若是一个开明向上的王朝,何须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来左右整个朝局,百姓安康原比你们这种不食肉糜的所谓得道人士三言两语重要的多。”
顾长风道:“端王殿下,皇子之中你其实算得上是最有悟性的那个,若是你日后踏上修仙一道,老夫恐此生不能安心,这是夺魂酒,里面我不知道有加了谁的魂魄,饮下之后,你将此生与此魂共生,与此魂融合,简而言之,你不再是你,你的身躯永远不再属于你一人。”
“你是觉得我日后有机会报复你吗?”夏泽郅冷笑道,“顾长风,修仙界的人都如你这般胆小如鼠吗?”
“我测天命,只能算的上半个修士。不过耳聪被你驱使去净尘阁数日未归,我与殿下并无深仇大恨,只是我早在你出生之时,便算到你是我此生大劫,我不能不防。”
夏泽郅问道:“你会伤你的弟子吗?”
“你若是饮下它,朱耳聪我不会杀他,而且我会把他定为顺天监下任天师,他不过是个傻子罢了。”顾长风回道,“端王,你的资质确实很好,就连老夫都很羡慕,可你却放弃净尘阁抛出的橄榄枝,放弃修仙一途,非要尝遍人世轮回之苦。”
夏泽郅冷笑道:“若是修成你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家伙,那本王宁可死。”
他一把举起玉杯,仰头饮尽。
玉杯坠落在地,玉碎声清脆响起。
“师叔,你干嘛就直接喝下去啊,再等等啊,再等等我爹应该就来救你了。”姜岫眠在一旁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气的直跺脚,“所以我师叔后面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喝了这个什么酒?”
欧阳震道:“应该是的,这老家伙应该是加了很多碎魂在里面,搅做一团,否则,你师叔心智毅力之强,又有净尘阁为他疗伤,不至于从头到尾,变了这么多。”
“碎魂?”
“就是把一整瓣灵魂碎成很多片,这个人取一片,另一个取一片,和在一起。你没听这个老狐狸说夺魂酒吗?灵魂公生,那你师叔是与多少个人的灵魂共享躯壳,你想想,你的脑子一心二用有时候都很难受,如果分成更多份,然后还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每日在你脑海里游荡,你不疯那真是烧香拜大佛了,这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夏泽郅无力瘫倒在地,双手握着铁栏,额头青筋暴起,时而凶狠盯着顾长风,时而对他发笑,对他哭。
姜岫眠感觉后背发麻,不管能不能触及到师叔的身子,立刻跑过去拍着夏泽郅的背,着急道:“师叔,你快吐出来!”
顾长风冷笑着,化作一阵风,便悄然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姜岫眠看着师叔卧倒在地,脸色苍白,豆大般的汗珠挂在这没有血丝的脸上,下意思就把自己身上捎的丹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他口中塞去。
片刻之后。
“没用的,娃娃,你现在是一团空气,又不是存在他记忆里的人。”欧阳震无奈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眼睁睁看见我师叔受苦。”姜岫眠道,“幻境核心还没出现吗?”
“没,不过马上了。”
等到夏泽郅再次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拖上刑场的时,一旁肥肉堆积在肚间的侩子手豪迈饮下一碗清酒喷在银到之上。
皇上坐在高台之上,手里那块红签却迟迟没有扔在地上,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夏泽郅,
姜岫眠站在一旁,看着师叔没有任何表情,看着那看台之上的皇上。
“孤在问你一遍,你肯不肯认错。”
“欲加之祸,何罪之有。”夏泽郅道。
“好,好,好。孤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那迟迟握在手心里的红签愤怒仍置在地,“行刑。”
夏泽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