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杨骄冷冷一笑,“清玉姐姐这是何苦来?就像大祖母以前往侯府来,常说的那句:大家是骨肉至亲!这昭荣堂里坐的都是杨家的至亲骨肉,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只怕没有比成日服侍在大祖母跟前的清玉姐姐更清楚的了,不知道那个时候,清玉姐姐可曾用求过大祖母,放过侯府,放过我表姐!”
“还有,大祖母,在这里骄娘是年纪最小的,有些事情真就不怎么明白了,西府落到今天的地步,跟我祖母有什么关系?自从大祖母病了,我祖母虽然不能日日过府探望,可是我几位伯母跟五婶儿,哪个不是轮着过去探病?祖母也反复交代了,好医好药的往西府送?”这府里虽然没有外人,杨骄也不能叫侯府落了苛待族亲的帽子。
“若我是大祖母,真要道歉,求人高抬贵手,也应该叫人将轿子抬到韩学士府去才对吧?”杨骄的目标又转向莫氏,左右她小,“不懂事,性子急”,说错了话,自然有长辈出来兜着,“说起来,我祖母也是受害人,若是大祖母您的计谋成功了,只怕现在,您就会像跟韩家换了庚帖之后那回一样,过来侯府耀武扬威吧?”
杨骄现在还真是一点儿都看不起莫氏,若真的要救西府,直管叫人将软轿抬到韩家门前,就这么跪一跪,求一求,韩皎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再叫学生们打压西府了,可莫氏只是个窝里横,所有的能耐都往亲人身上使了。
“骄娘说的没错,是我们西府对不起侯府,对不起婶娘,”杨华伟这才被下头人抬进昭荣堂,他缓缓向郭氏跪下,“婶娘,西府落到如今这地步,都是侄儿没用,借着有病的理由,将什么事都推到母亲跟你侄儿媳妇身上,才叫她们闯下这在祸来,侄儿已经决定了,等开了春,一家人便回河内去,”说到这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纸来,“这是当年分府的时候立的契书,现在还给婶母。”
长兴侯府是御赐的宅第,依制是不能随便分的,可是当初莫氏闹的厉害,无奈之下,老长兴侯便立下了这分约书,虽然不过官府,但侯府还是分了一半给莫氏一房,以后侯府子孙不得过去搅扰,现在杨华伟居然将这契书拿了出来?不说杨华峰跟王氏,连郭氏都倒吸一口冷气,“华伟,你这是做什么?”
“华伟?你要做什么?”莫氏叫人抬着将死的自己过来,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死来逼郭氏跟杨华峰认下护佑西府的责任,哪里会真的要付出什么?何况还是她当年苦心算计来的西府?
杨华伟甩开小莫氏扶着他的手,上前几步,将那契书放到郭氏面前桌上,“婶母,这东西原来就不该是我们长房的,如今还给侯府,不过侄儿也不是无所求的,只求大哥能看在大家血脉相连的份上,帮扶兄弟回乡之后,能安然做个富家翁。”
杨华伟身体不好,但脑子没傻,韩家由不得西府杨家留在京城里,而侯府,只怕也是存了这样的心的,好在西府跟侯府都是一个祖父,他们不会做的太绝,既然已经决定回乡了,倒不如将这半个侯府还回去,了结了几十年两房的恩怨。
而侯府受了他这份大礼,以后回到祖籍,有杨华峰的支持,长房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至于两个儿子的仕途,他头上的奉国中尉的恩荫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又不能再走科举,可他以后还有孙子呢,只要孙子教好了,长房还有再次兴旺的机会。
而这一切,又都得靠侯府这块招牌来护着他们。
郭氏已经明白了杨华伟的意思,颔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依你,等你们回乡的时候,我叫仁桂跟仁豫亲自送你们,咱们在河内府的宅子也有年头了,过了破五我就遣人回去翻修一下,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见郭氏跟儿子有商有量的就将回乡的事情定了,莫氏绝望的指着杨华伟,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仰,昏了过去!
真真是走哪儿,哪儿麻烦,王氏厌恶的瞪了小莫氏一眼,“还不快将伯母抬回去?难道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