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速过快,在发现他的马车时已然来不及规避。身后渝陵侯的人马早已杀红了眼,若是真的与这马车遇上,只怕会累及无辜之人。
俞云双马鞭扬起,正要再寻一条路,便感到身后有冷意袭来,不由自主的侧过身去避开,再抬首时心便漏跳了一拍。
那被俞云双避开的箭矢擦着自己的耳畔划过,直直射向前方马车,正中了拉车马匹的侧颈。
惨烈的嘶鸣声顷刻间划破黎明。赶车的老人倒是反应十分迅速,双手紧紧勒住马缰欲令那拉车的河曲马停下,可那马却在此时疼得发起狂来,倏然在原地掀起马蹄,几乎将整辆马车掀翻在地。
俞云双瞳孔一缩,迅速出鞭死死勒住那河曲马的颈项,冒着被身后箭矢射中风险用力一扯,颈骨支离断裂的声音响起,高大的马身在原地摇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一切变故仅在顷刻之间,俞云双收回马鞭,紧张地瞥了一眼身后愈来愈近的追兵,拉紧马缰改道,引着身后的铁骑向另一条路奔走而去。
此番甩脱他们比上一次花的时间更长,俞云双一路躲躲闪闪,待到身后终于没有了如跗骨之蛆的马蹄声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冒险顺着原路返回。
方才与渝陵侯手下骑兵遭遇的地方十分偏僻,那老人家失了赶车的马,若是再寻不到其他人帮忙,只怕是寸步难行。
果不其然,当俞云双回到原地时,一眼便望见那老人家托腮坐在冰凉的马尸旁,面对着车厢的方向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看见了俞云双行过来,老人家站起身来向着俞云双挥了挥手,开口笑道:“公子所料极准,那姑娘真的回来了。”
公子?俞云双勒马靠近,这才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车厢中先是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咳,而后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多谢姑娘方才救命之恩。”
声音清朗温润,宛如玉石相撞,让人不禁洗耳细听。
俞云双却轻叹了一口气,这人的呼吸声如此清浅难辨,是命不久矣之兆,倒是可惜了这么一把风流朗润的音色。
“本就是我将麻烦引给了公子,不敢承谢。”俞云双摇头道,“不知公子是如何料定我会回来的?”
车厢之内的轻咳声不断,过了半晌才气息虚弱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料定,只是见姑娘方才在自身危难之刻也不忘出手襄助,才会有此猜测。”
被人以简单的两句话将心思点透,俞云双顿了顿,而后几步走上前,将手中的马缰递给一直在旁边静立的老仆道:“既然是我害得你们主仆二人失了马,自然要赔一匹给你们。若是不嫌弃,便请先收下这匹。”
那老仆却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荒郊野岭的,姑娘没了马,这后面的路可不好走啊……”
“不打紧的,我脚程快。”俞云双道,将马缰硬塞到了老仆的手中,“听公子的声音,情况似乎不大好,还是莫要在这荒郊野岭之中耽搁了。”
“这……”那老仆将缰绳拿在手里,松开也不是,攥紧也不是,只好目带求助之色看向车厢之内。
那年轻公子似是能察觉到老仆的视线一般,口吻柔和道:“姑娘无需介怀,方才出了意外之后,我们已然向殷城方向放了信号,不久便会有人前来接应。”
“殷城?”俞云双闻言眉心一动,“若是我没有记错,殷城离此处甚远,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两日的功夫。”
“我们知道一条捷径,不出一日便可到达。”老仆回答道,脸上却浮现出犹豫之色,“公子,这姑娘说的没错,深林之中露气湿重,以您如今的状况,确实不宜久留啊……”
俞云双却将注意力放到了那老仆的前半句话上。
在渝陵侯封地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俞云双已然可以确定是那人陷害与她。事已至此,她是一定要回到都城凌安去找那人问个清楚的。而要回到凌安,殷城是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