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呆了一个下午,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明白了。把他带到娘亲的坟前,让他知道自己的过错,或许,这样就够了。
一个人,一辈子都良心不安,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那个孟晨曦说得对。
她来到容傲寒的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厉经义,“你走吧!”
“什么?”厉经义微张着脸,那表情惊讶极了。
她这么大费周张的将他带回药王谷,现在又这么干脆的放他,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走!”容书瑶的目光投在墓碑上,悠悠的道:“我相信!我娘也放弃了,人死,从此恩怨两消,你走吧。”
“你跟我一起走吧?”厉经义起身,目光切切的看着她,“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你。”
“你从来就不欠我什么,何来弥补之说?”容书瑶疏远的看着他,“希望我娘在九泉之下已喝下孟婆汤,一身轻松的投胎,来世,希望她能够遇到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
厉经义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尴尬的看着容书瑶。
“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容书瑶淡淡的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在我的生命中,从没有父亲这个词,而你也无需多我一个女儿。再见,保重!”
话罢,她纵身离开,消失在厉经义眼前。
厉经义扑嗵一声跪在坟前,老泪纵横,“傲寒,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若泉下有知,请你忘了我,来世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的男人。”
厉经义在容傲寒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来到小木屋前,踌躇几番,还是沉默,一瘸一瘸的离开。
容书瑶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他离开。
泪然潸下。
……
“唉……”安宁坐在木桩桌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离开十天了,到现在还杳无信息。
夜里的牛角村,很静,很静,除了偶尔的狗吠声,就只能听到不知名的虫鸣。天空中,残月挂树梢,繁星点点。
安乐从屋里出来,站在她身边,“姐姐,进屋吧,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没事!我再坐坐,你先进去吧。”
“不,我想陪陪姐姐。”
安宁起身,牵着她,“走吧!咱们都进屋。”
“娘,你别总是在晚上做针线活,这样会伤眼睛的。”安宁进屋,大步过去,强行拿下顾氏手中的针线,“洗洗睡吧。”
“你这孩子,自己不还没睡吗?怎么就管起我来了?”顾氏嗔了她一眼,从针线篮里拿回还没有缝完的裙子,“天凉了,我想给你们姐妹做几套秋装,再过段时间,还得缝几套冬装。”
“娘,衣服直接到镇上的成衣店去买,不用你这么辛苦。”
“你这孩子,娘做的和成衣店的能是一样的吗?”
安宁见自己劝不动她,便挽上她的手臂,依偎着撒娇,“是的,娘做的衣服是温暖派的,成衣店的肯定不能相提并论。我这不是心疼娘嘛,怕你伤了眼睛。”
安乐也照样学样,挽住顾氏的另一手臂,“对啊,我和姐姐都希望娘亲能够好好休息。”
顾氏笑眯眯的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娘亲有你们两个贴心小棉袄,真是修来的福气。”
母女三人在房里聊天,时候不早了,安宁看着顾氏和安乐睡下,自己则去了隔壁孟晨曦房里看练习针法。
午夜,小山村更静了。
安宁收起银针,从长案上拿起一本医书,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多看一会书。
忽然,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忽明忽暗,安宁连忙放下书,走去关窗。眼前黑影闪过,一道银光窜入眼帘,紧接着有股杀气扑来。
电石火光间,安宁迅速侧开身子,避开了致命的一剑。
黑衣人跳了进来,安宁顺手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