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恣意地在席上盘坐下来,睇一睇她,又问,“国巫您是信不过戚王,还是信不过弦公?”
阿追陡然一怔。
卿尘理所当然的神色:“你若信得过弦公,就不必怕戚王去查——怎么?弦公当真有点野心?”
她的脑子忽地有些乱,胡乱道了句“不用你管这些”,卿尘却如没听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想戚弦两国开战。”
阿追气息一定,皱眉看向他。
他迎上她的目光:“那就别寄希望于任何人,信不信他们都无所谓,更不要以为凭情分就可以阻住这种大事。若真想左右大局,你就只能建起自己的势力来,到时两相抗衡,逼戚王退让。”
阿追惊吸了口气,一时说不清自己心下是什么感受。
她早知卿尘的经历必不一般,可这“突然而至”的提点仍让她很是回不过神。
她打量了他许久,口气淡泊地提醒:“你若想利用我做什么……”
卿尘眼底一颤,目光陡然黯淡下去。
阿追止住话,别过头一声轻咳:“我随口一说。”
“无碍,我也只是随口建议一句。”他稍稍地笑了下,重新看向她,“我觉得求人不如求己罢了。”
军队又在原地驻扎了小半个月。这小半个月里,戚王与阿追皆养好了身子,庄丞相从朝麓传了信来,说乌村的事也查明白了。
“看,甘凡果真是胡说八道!”阿追看着竹简咬牙切齿,同时又松气,“我就知道怀哥哥不会!喏,庄丞相说了,乌村这十年里都跟弦国没有任何往来!连书信都没有!”
她言辞咄咄,嬴焕干笑了一声将竹简抽过去敲在她额上:“得理不饶人。怎么,要本王给国巫您叩首谢罪么?”
“谁稀罕!”阿追抱臂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