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恐慌不再,满心尽剩揶揄。
说雁逸在弥关外十里苦战七天七夜,最后惨败,这不是开玩笑么?自上一战之后,褚北二十余城都归了戚国,他在戚国领土上跟谁苦战呢?
哦,这般一想,上一卷里说阙辙刚出弥关就遭偷袭也是无稽之谈!
她眼中染上嘲蔑,唇畔挂着轻笑,嬴焕笑看了会儿,问道:“劳你帮个忙?”
“什么忙?”阿追挪出目光问。
“我想以你弦国国巫的名义,把你之前占卜出的事情散出去。”他面色肃然地解释着,“现下民心不能乱。这样的流言解释起来又往往过程冗长且收效甚微,倒不如你的话管用。”
她想了想就点了头:“散便散呗。我又不是坑蒙拐骗,他们见到应验也只是早晚的事。”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嬴焕笑看着她,挑眉不言。
他这番神色之后,往往会是一番捉弄或调侃,几个月下来阿追早已熟悉了,见他这样当即脸上一绷,满是警惕!
“哈……”嬴焕失笑,便把先前想调侃她的话忍了。又执起茶盏来慢悠悠地品茶,一副知趣不惹她的样子。
反倒让阿追急坏了!若被捉弄,顶多是气恼一番,目下他抛了个引子让她看出端倪却又不说,简直让人百爪挠心!
阿追银牙暗咬还是拗不过好奇,边骂自己没出息边问:“殿下方才想说什么?”
嬴焕眼帘抬也不抬:“没什么。”
“……嘁。”阿追不问了。
顿时就成了他被吊着。
嬴焕心里“啧啧”两声,一边觉得这样的“对决”玩久了也无趣,一边又回回都忍不住要这样逗她。
她好奇心很重,每每他显出点欲言又止之类的神色,她便肯定会追问起来。可她又偏不任由这份好奇左右,最多的一回也就追问了两次,见他还不说,她甩头送了他一脸并不在意。
每次都是少女赌气的娇俏模样,可经得次数多了,他隐隐觉出这并不全是“单纯”的赌气,而更像是她心底有一份与生俱来的傲气。
这份傲气从她骨子里透出来,让她不容许自己陷入被人捉弄的境地。不经意地陷了一步,她也会及时刹住,立刻还对方一脸冷傲,反让对方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
就像一只察觉到危险,便抖起浑身尖刺捍卫自己的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