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乔难得有些不自然,他冷着脸拉她起来,道:“哭什么?今晚你说的那些话都够你挨揍好几回了,还委屈么?”
他的手去拉她,傅苒竟胆大的拍开他的手,就那么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哭,不时的去摸头,想来是疼的厉害。
谢斯乔抿了抿唇,又放低了一点姿态,道:“好了,别哭了。今晚我说话是重了一些,但有一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说那些,否则我——”
傅苒仰起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谢斯乔对着她那张脸就没说下去了。
傅苒又开始哭了,如果不是她睁着眼,谢斯乔都怀疑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谢斯乔忍耐的等着,可傅苒还是哭哭哭,哭个不停,偏偏没声没息的,那样漂亮的一张脸,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抹眼泪,谢斯乔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心软,明明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足以让他发怒好几回了,可是此刻看到对方那样可怜的哭,威胁的话就没法继续了。
谢斯乔看着她,傅苒低着头擦泪。
她很委屈,也很难过。你有爸有妈,还有姐姐。我没爸没妈,别说亲姐了,连堂姐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为了钱跟你假结婚,被你玩弄,被你欺负,把我推到地上,头撞到地上很疼,眼神那么凶,要吃了我吗?
傅苒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可悲,甚至有种想从窗口跳下去的冲动。
谢斯乔翘着腿冷眼看着他哭,虽然面上没表情,但心里已经有些烦乱。
突然,他看到傅苒抬起头来,往窗口看了一眼,继而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谢斯乔吓了一跳,忙拽住她,厉声道:“你干什么?!”
傅苒闷闷道:“跳楼。”
谢斯乔头一回被女人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腕,看到傅苒吃痛的皱起来,他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力道。
谢斯乔严厉的说:“跳楼?呵,你想在我们的婚礼结束后一个月跳楼,让我当寡夫,成为整个陵城的笑话?”
傅苒木木道:“那你想多久以后当寡夫?”
谢斯乔气不知该她如何是好,他松开她的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怒火。
他再一次被她激怒了。
傅苒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在谢斯乔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教训她时,女人已经再次坐到地上,又开始重复刚才那个动作。
哭,哭,哭。
谢斯乔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有那么多的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就跟小孩儿流了口水似得,那么大一块面积都是湿的。
而肇事者还在那里委屈的抹眼泪。
谢斯乔捏紧拳头突然感到疼痛。他低头一看,是未经仔细包扎和上药的右手。
谢斯乔突然冷静下来,也不再焦躁的转圈了。
傅苒无声的抹泪,谢斯乔抬头看时间,十二点了。
最终,他败了。
谢斯乔走过去,半蹲下|身,面无表情道:“傅苒,哭够了没有?”
傅苒的眼睛很亮,因为哭的关系而显得更为清澈明亮,谢斯乔看到这双眼时,明显的失神了一刹那。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了,道:“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行了么?快起来,去洗澡,臭死了。”
傅苒抽抽搭搭的说:“你太可恶了,你打我,还骂我臭,不让我跳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暴力的男人,你太欺负人了……有妈了不起啊,我也有妈啊,我妈比你妈好,我妈还会给我织毛衣,你妈行吗?怎么就不许我说了,我也是人啊,我为什么不能发表自己的言论,现中国还讲究言论自由呢……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不许说那不许说了……还推我……”
语毕,她摸摸头,感觉好像鼓起了一个包,很疼。
谢斯乔脸上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