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喜出了一身冷汗,怕刚替上的宫女太监眨眼又没了,更怕自己也会死在卫薄晗的长箭下。
“让他进来。”卫薄晗疲惫的阖上眼。温和的眼底一抹嗜血一闪而过。
同时,也是他所有儿子中最让他引以为傲的一个。
“儿臣参见父皇。”卫祁墨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让卫薄晗不自觉联想到林督。
卫薄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眸光深邃幽沉。
注视了许久,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平身吧,墨儿。”
卫祁墨却似是不闻一般,继续跪在地上:“儿臣今日找父皇有一事相求。”
话音落下,卫薄晗、福喜,包括殿内候着的太监宫女皆是心头一颤。
“何事?”卫薄晗的声音再次冷了下来。
“儿臣心悦一女子许久,求父皇赐婚。”
又是赐婚!福喜心头一跳,藏在宽袖下的手握紧,只觉黏腻得紧。
卫薄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噎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抬眼看向他,眸光幽邃难测,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气在眼底蠢蠢欲动。
卫祁墨如今19岁,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他尤其喜欢黏着自己。可自从经历了大孟一战,他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对他如此,对他母后亦是如此。
他抬眼打量这个从小在他身边长大,让他骄傲自豪的孩子。
卫祁墨与他并不像,而是继承了皇后七八分的容貌。
“不如说说,你心悦的女子是谁。”卫薄晗长眸危险的眯起,视线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若是他包藏了祸心,他绝不会心软。
“儿臣心悦的女子名叫陈九颜,还望父皇能够赐婚。”说这话时卫祁墨冷峻的容颜难得有了片刻的缓和。
闻此卫薄晗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语气也添了几分闲适。
“福喜,这陈九颜是哪位大臣府上千金?”
福喜也松了口气,他抬起宽大的袖子试了试额上的冷汗。心中将帝京的重臣全都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有陈姓。心下微诧,一时不知怎么回。
“父皇,她非朝臣之女,她出身青楼。”卫祁墨嗓音平淡,口吻似是平日里诉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般。
御书房里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
卫薄晗周身气息一滞,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气势紧紧盯着他。
“儿臣心悦的女子非朝臣之女,而是出身青楼。”卫祁墨丝毫不惧卫薄晗的怒火,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混账!真的是混账!”卫薄晗蹭一下站了起来,气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随后抬手掀翻了身前的桌案。
御书房内的所有人皆是一脸惶恐,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混账东西!求娶青楼女子,你这是把皇家脸面按在地上践踏、摩擦!让整个皇室因为你一人蒙羞,此事以后你休要再提!”
“福喜,送九皇子回去,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进宫。”
“父皇息怒,只要你答应赐婚,儿臣可以帮您除去心头大患。”
一抹异样的感觉从心底一闪而过,卫薄晗压下心头的惊骇,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卫祁墨。
“你可知娶了她,你与储君之位便再无缘分了!”
……
“皇后娘娘,不好了!九皇子触怒龙颜,眼下在御书房外的长阶跪着呢。”一个宫女急匆匆跑进坤宁宫,跪在楚萱宁身前,神色焦急。
墨儿性子虽是冷淡了些,可向来是个乖巧的。楚萱宁心底没来由的一慌,看向来报的小宫女。
“可曾听说九皇子犯了什么错?”
“回娘娘,奴婢听说,九皇子想要求娶青楼女子,这才触怒了龙颜。”小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刚说完身子就匍匐在地上,抖个不停。
“奴婢是听皇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