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几片瓦砾砸了下去,“哐当~哐当~”几声响,阴测测的破空之声藏在这几声声响里。等陈九颜察觉的时候无数支长箭已经从四面八方袭到她的身前。她足尖轻挑,勾住脚边黑衣人的裤腰带用力一顶,一个旋身。
“噗嗤~噗嗤……”
长箭一根接一根插在她身前的人肉靶子上,黑衣人手持长剑从身后袭来,他在赌,赌她无暇顾及到身后的自己。
可惜,他赌输了!
陈九颜一个侧身就轻巧的避过了长剑的袭击,她眼里散发着冷意,顺手从肉靶子上拔下一根长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送进了黑衣人的喉咙,不等他反应过来,他重重扑倒在地上,终于解脱了!
妖姬扭头,再次看向屋顶。
沅羌一惊,忙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恭敬的跪在地上,生怕晚一秒自己就和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在黄泉路上相遇了。
“卑职是九皇子的贴身护卫沅羌,奉殿下之命暗中保护姑娘。”
豆大的雨滴七零八落的从黑云里挤出来,砸在地上形成一个气泡又飞快的裂开、溅起细小的水珠。
“把他们的尸体处理干净。”话落妖姬不再看沅羌一眼,径直走进了屋里。
沅羌长长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地上蜿蜒的血迹抬手轻抚还在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雨珠越发密集,形成了巨大的雨幕,伴随着声势浩大的“唰唰~”声冲刷着地面。
闪电划过,照亮了漆黑的屋子,紧接着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惊雷声。卫祁墨站在屋外,水顺着他的发丝、手指、衣角成股流下。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紫芒吓得缩回被子里,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发抖。
碧桃起身被陈九颜拉了回去,她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的背抵在门上,耳朵竖起。
“颜儿……”卫祁墨的嗓音沙哑,还裹挟着浓浓的情意。
陈九颜心下微诧,推开门就被大力拽入一个冰冷、结实的怀抱,卫祁墨抱着她,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他在害怕。
陈九颜压下心头怪异的想法,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攀上他精壮的腰,然后移到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乖,我在呢!”
她的声音温柔极了,似是在哄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孩子。
察觉到她的回应,卫祁墨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他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颜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陈九颜的脸上,撩拨着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卫祁墨愣愣摸着自己的薄唇,笼罩在他身上的颓败、让人压抑的气息如潮水般尽数退去。
沐浴后卫祁墨换上干净的里衣躺在床上,他小心的靠近陈九颜,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夜,卫祁墨睡得无比踏实。
皇宫大殿内,朝官分列两队而站,左文右武,六位皇子分成两列分别站在队伍的前头。
卫薄晗端坐在龙椅上,一身黄袍加身,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气势。
“如今朕年岁已大,是时候立储了。”卫薄晗看着自己的六个儿子,眸色深深。
话音落下,朝堂内有片刻的寂静。
按照惯例,君王提出立储后的一年将成为皇子考察期。皇上和百官会从贤德、才能、体魄、治国之道等多方面综合考虑,选出储君最佳人选。
储君确立的背后往往隐藏的是手足相残、皇子贿赂朝中官员,与其勾结在一起的阴暗和腐败。
卫薄晗生于太平盛世,安稳的在皇位上坐了32年。如今丞相大人林督,独揽朝中大权,隐隐有权倾朝野之势。
他不得不让出皇位,让自己的儿子代替自己削弱相权,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