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冯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将门关上,嘟囔道:“与其听你讲空壳子话,老子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指望流氓转性,难呐。”
随着他脚步声远去,络腮胡子和圆脸汉子不约而同收拢了坐姿,脸色变得沉稳下来,与方才的惫懒判若两人。
络腮胡子名叫秦戈,低声问道:“牢头儿,上面可是有了新命令?”
付牢头摇了摇头,圆脸汉子则笑了笑:“那就放松些,我们两弟兄整日里待在牢中,还要时刻监视梅如松的安全,少有休息的机会。”他叫胡德义。
付牢头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两位大人投身入狱已有半年之久,若无偌大心力,恐怕很难支持,老头子佩服得紧。”
胡德义道:“实在是梅如松至关重要,我家大人决不能容许
他出事,不过牢头儿并非同门,肯为大人劳心戮力,不辞辛苦,让我们兄弟俩着实佩服。”
付牢头淡淡地道:“你家大人于我有恩,他若有求,老头子责无旁贷,”说着话拧起眉头,犹豫片刻才道:“敌人的暗杀愈发频繁,眼看已按捺不住了。”
秦戈苦笑道:“老子整日里担惊受怕,觉也睡不香了。往日里梦乡里是香车美女,左拥右抱,入狱之后梦到的却是白面馍馍,两荤一素。”
一番话说得付牢头也笑了,胡德义道:“牢头儿有话直说,需要我们兄弟俩做的您尽管开口。”
付牢头沉声道:“敌人一日不除掉梅如松,牢中便一日不得安宁,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了梅如松和两位大人的安全,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了?”
胡德义却摇摇头:“你道我们不想吗,出了应天府衙的大门只怕我们顷刻间便会尸横街头。”
付牢头听得心惊肉跳:“敌人竟如此猖狂?”
胡德义道:“别忘了,他们可是锦衣卫,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付牢头道:“可困于狱中,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有个闪失”
他没再往下说,但胡德义两人都听明白了,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胡德义道:“有纸笔吗?”
付牢头道:“您且稍后。”站起身走出石门,过不多久拿着纸笔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胡德义刷刷点点写
成书信,叠成方块递给付牢头:“我已将牢中之事写与大人,你仍按照旧例将这封信转给他,剩下的事就不消管了,大人自有定夺。”
“明白了。”付牢头将信笺慎重地塞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