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嗡嗡作响,他昨夜还曾与王南松吃酒至半夜,席间宾主尽欢,席散后还相约下次再聚,哪知道转眼之间便要兵戎相见。
杜奎海看着白如冬:“如冬,你来领队。”
“我”白如冬罕见地犹豫起来,杜奎海的目光中意味深长,缓缓道:“可有问题?”
“没问题!”面前的师傅陌生得让白如冬不敢有丝毫反抗:“弟兄们随我来!”
王南松在南市街开有一间皮货铺子,门脸不大,乃是其销货的据点,在离南市街不足一里的绫庄巷中的王记皮货行才是他的大本营,在这条巷子中
大大小小的皮货行数十家,俨然成为了应天府中皮毛的集散购销市场,皮毛由各地商人采集汇入绫庄巷,并在此经过浸渍、浸灰、刮皮、软化、浸酸、鞣制、精整等繁复的工艺才能形成最终的皮革,一条街上南来北往人生鼎沸,马车有的出有的进,吵吵嚷嚷混乱不堪。
王记皮货行牢牢占据巷口的位置,占地五亩,已是本地皮货的个中翘楚。
忙碌的车间中伙计虽然赤膊上阵,但架不住气温渐渐升高,依旧挥汗如雨。靠近后门的仓库中,王南松检视着货车上新进的一批成品革,老板儿则点头哈腰地候在一旁,王南松旁若无人地翻查着皮革,他的儿子名唤王焱年方十二,凑到王南松面前:“爹,黄老板给的这一批皮子质地相当不错,您用不着多心。”
黄老板谄媚道:“那是自然,王家皮货是我们蠡县当地最大的收购商,都指着您吃饭呢,骗谁也不敢骗您呢。”
王焱得意地道:“黄老板还答应我日后的皮子最优的都先给到咱们王记,价格一文不涨。”
王南松没有做声,低头验看着,黄老板擦了把脸上的冷汗,焦急地等待着,王南松看了半晌,心中已有了数,看向儿子:“行内有句话:李家佐的皮条,朱家佐的胶,南白楼的皮袄,大王村的鞘,焱儿,为父考校考校你,可知道这皮条为何要用李家佐的吗?”
王焱笑道:“李家佐的
皮子采自山南,山南阳光充足,绿草丰盈,饲养的驴子身强体壮,皮子更为坚韧适手。”
王南松点点头,看向黄老板:“但是我手中的皮子却并非出自李家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