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之流。
因是头一胎,阖府加倍小心,进了三月,太太索性搬了过来,连万寿节的寿礼都是她过目操办的,唯恐会出什么意外。
过了产期还未发动,书雪隐隐感到不妥,她对岐黄之术尚算了解,连忙派人悄悄把张先找了过来。
试过脉息,张先的眉头皱了起来:“恐怕不妥当。”
书雪手脚冰凉:“孩子不好?”
张先摇摇头:“婴儿倒生,恐怕有难产之兆。”
书雪稍稍平复心情,又问:“产期已至,为何没有半分不适?”
张先答道:“推迟三天五日以致一旬半月也属正常,福晋这般胎像,必须万万小心!”
书雪沉吟片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可有保大保小之忧?”
张先低头不语。
书雪心中了然,摆在自己面前的这道坎儿恐怕不容易过。她以前不顾死活和皇子、王爷甚至皇帝老子死磕最大的优势就是无牵无挂,当然这话并不完全贴切,亲情上的伤痛决计抹不掉,不过完颜家身为八旗之宗,政治优势明显,万吉哈与康熙关系莫逆,又有太子、康王府等七拐八绕的姻亲,只要不造反,根本绝对是动摇不了的。此次与以往大有不同,自己要有个好歹让孩子怎么办?凭雅尔江阿在后宅的那份优柔寡断还不让孩子被那些妖精活吃了?万一再续一房厉害福晋,她非在下边再死一回不成。
雅尔江阿听说妻子传张先进府诊脉后并没有在意,晚膳时见太太等人神色如常,随口问了一句就罢了,殊不知书雪心思百转,已经开始琢磨着安排后事。
又过两日,雅尔江阿因公务繁忙歇在前院,书雪顺势把值夜的抱琴留在了里间。
抱琴看着一匣子契约、信件吓得不轻:“主子,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