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的青年轻轻推了他一把方回过神来。
“我张家与贵府素无交涉,不知二位救我一家有何用意?”张先见孙子无恙,语气温和了不少。
书雪微微一笑:“我与张家有些瓜葛,救你们并未想图谋什么。”
张先一怔,略略打量了书雪一眼:“老朽与夫人似乎素未谋面。”
“先生的大名我可早有耳闻!”书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先:“‘圣手医仙’张继、‘转乾坤’张远、‘平阴客’张煜、张驰、张定、张镇——代代都是造福乡梓不出世的国医能手,只不知您又为何弃了祖宗定规入仕南明?”
张先惊愕地站了起来,“你——”
青年颇为好奇地问老者:“爷爷,她说的都是我们张家的先人?”
张先重重的点点头。
“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想好言劝先生,俗话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次张家受牵连获罪只是被误中副车,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书雪颇有深意的看着张先。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先的声音有些颤抖。
书雪并不理会张先的问话,淡淡地说:“张家以后安安分分地做大清顺民,我自会尽全力护庇你们周全!”
“我们张家虽然卑微,骨气倒还有些,绝不向满人摇首乞怜!”青年热血沸腾,对书雪的话全不领情。
“忠儿!”张先斥退孙子,冷冷看向书雪:“老朽要是不答应呢?”
书雪朗声一笑:“先生是聪明人,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自己关心的人考虑——。”
张先犹自强硬:“我张家奉公守法,从未做过违律之事。”
“张穆、张岳。”书雪如品美酒:“是武穆岳王吗?”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
张先闭上眼,脸色有些灰败:“你还知道什么。”
书雪稍加思索,起身吟道:“日月双悬、历嗣人间;木郎何处,必问张先!”
张先初觉困惑,略想一想后汗如浆出,脚底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亏得青年及时扶了他一把才站稳身子。
书雪似笑非笑:“你可能并不完全清楚我的身份,本福晋出身完颜氏,蒙恩典获封‘和硕公主’,家祖大金卫绍王完颜永济,家母为本朝□□嫡嗣礼亲王女孙,当今天子康熙皇帝是我娘舅,现袭铁帽子简亲王是我夫君你觉得我的家世——?”余音绕梁。
张先重重坐了回去:“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能做到,我决不食言!”书雪的话斩钉截铁。
“好!”过了良久张先才重重叹息一声,又问道:“夫人能保证别人绝不知情?”
书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雅尔江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答应,自今而后,张家上下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张先无奈地低下头,即使搞不懂眼前这对夫妻的微妙关系,他对雅尔江阿并不知情的事儿还是十分确定的,毕竟雅尔江阿和自己孙子的神情并无二致。
“爷爷——!”青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刚硬的祖父竟被眼前的年青少妇用三两句话就驯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生果然是聪明人。”书雪笑道:“时辰不早了,想来家里也惦记先生祖孙,我就不虚留了,苏总管,送客!”
张先一下苍老了几岁,扶着孙子向书雪摇摇一躬,领着张岳随苏长定退了出去。
书雪看着欲言又止地雅尔江阿,笑笑说:“爷,府里自从年后就诸事不顺,我想找个名目大宴亲眷,也好借此去去晦气!”
雅尔江阿把满腹疑问咽了回去,点头表示同意:“你设宴哪用什么名目?依爷看就是不下帖子只打发人说一声也必是座无虚席的。”
书雪听雅尔江阿的语气颇有调侃之意,不禁笑道:“爷惯会拿人取笑。”
“拿谁取笑我也不敢拿福晋取笑!”雅尔江阿信誓旦旦,“连我都知道京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