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宫内,朱珠懒懒地倚在椅背上,长指翻动着面前的本子,目光落到那句“万事有我”上时,唇角讥讽地扬了扬。
影一和影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动也不敢动。
朱珠指尖一推,将那碍眼的本子推远了些,这才揉着额角冷笑道:“蠢货。”
也不知是在说谁。
影一率先开口:“陛下,可还要继续盯着?”
“嗯,”朱珠应了声,“影一盯着君后,影二和其他人盯着朱琼章,无论她吃饭、沐浴、甚至出恭都要盯着,明白吗?”
影二有些心虚,知道自己偏袒君后的小动作被看穿了,闷闷应了一声。
影一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板一眼地追问:
“陛下,也要看着君后吃饭、沐浴甚至出、出恭吗?
”
“呵,”薄唇掀起一个极为细微的弧度,朱珠抬眼凉薄地看了她一样,“你试试。”
影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胳膊,毕恭毕敬地低头:“属下明白了。”
“都下去吧。”
朱珠又叫来了明月:“今日召寝,命所有人都来乾德宫。”
北州国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后宫中又人丁稀薄,几个男人各自住得远远的,井水不犯河水,跟她想象中的后宫生活南辕北辙。
虽然省心,但也少了很多乐趣。
朱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愉悦地低笑了一声。
好不容易当了皇帝,坐拥后宫,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啦!
“明月,今日让所有人不必施针,也不必喝避子汤。”
她摸了摸鼻尖,掩住唇角。
宫中为了避孕,向来都是由男子每日施针、辅佐避子汤。
而这针法又是由皇室专门研制,从宫妃们入宫的第一日起日日封锁精关,唯有女帝决定孕育子嗣时才会停止。
想必这个决定一出,某些个心怀叵测的人就会淡定不住了......
明月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是。”
消息传下去,各宫反应不一,而碎玉阁中,萧翡正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按着,奋力挣扎:“住手!
你们要干什么!”
他的肤色是极其健康俊朗的白,灯光下,细腻紧致的脊背宛若银鱼,在嬷嬷四处游走的手中拼命蹦跶。
语气羞愤,甚至带上了些惊恐。
身为男人,哪怕他已经劝说自己接受了服侍女人的命运,但真正被扒光衣服,如同家畜般检验时,自尊心仍然碎了一地。
哪怕党争之时棋差一招,他也没受过这种羞辱!
尤其是......这两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一边把手伸进他胯下用力捏了两把,一边用淫邪的目光打量他.
.....
心灵上的难堪比肉体的疼痛更让他无法忍受,萧翡甚至想一头撞死!
“萧公子莫怪,老身早已验过不知道多少男子,定不会破了你的童子身。”
那嬷嬷乐颠颠地回味了一下手感,又将手向后移,在他的尾椎尽头按了按,手指探了下去。
“你——唔!”
萧翡面庞爆红,脊背也蜷了起来。
他咬着牙,气喘吁吁地趴在桌子上,只想这事快点结束。
他知道在中州国,后妃进宫时也会验身,可那时他只觉得天经地义。
可一旦被当作一块死肉、有两个陌生人翻来覆去地检验时,他瞬间就难受得要命了。
——男子又不同女子,何须守身如玉?
在他们中州,哪个房中不会有几个同房丫鬟?若有男子大婚当日还是个雏儿,定是会被人耻笑的!
他成年之前,身边就被塞了不知道多少女子了,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若不是他挑剔,也早就、早就——“公子莫要见怪,在我北州,好儿郎均是足不出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