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戒面色冷然地整理好床铺,在周钰的嗤笑声中大步离去!
习习凉风将一颗动情不已的心脏冷却下来,陈戒面无表情,但从捏紧的拳头和额角的青筋来看,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自作多情。
她说他自作多情!!!
明明是她,分手后又是夜探、又是求欢、又是假装傻子死皮赖脸地黏在他身边、又是屠了整个基地只留下他一个人类。
明明是她做了这么多让他误会的事,可现在她却倒打一耙,说他自作多情?
心口像是有一个打气筒在不停往里打气,脑袋疼得似是要爆炸,都抵不过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对他的侮辱与诋毁!
她不愧是一度最了解他的人,毕竟只有曾经的爱人,才知道针扎在哪里最痛!
这样侮辱他,比直接杀了他还令人难受!
陈戒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实验室,门口两个驻守的丧尸没有阻拦,他就直接进去,一把揪住K的领口,挥拳重重打在他脸上!
男人重重摔在地上,眼上的黑色布条有些歪斜,发绳被扯落,低马尾铺开来,在地上蜿蜒开一滩墨色。
两个丧尸助理冷漠地站着,K只好扶着桌沿慢慢爬起来。
还没站稳,领口又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揪住,陈戒凭着身高优势直接将K拽得脱离地面,只能虚虚踮着脚尖。
“是你干的!”男人俊脸狰狞,侧脸的刀疤又有些渗血,他咬牙切齿地晃了晃他的领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男人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拖着沉重的身躯和绝望,扑咬着眼前的敌人。
“哐当!”
K被他掐着脖子按倒在实验台上,明明身体已经痛苦到快要窒息,机械音却还是平板无波、不带一点情绪地陈述道。
“冷、静点......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曾经的城主陈戒?”
陈戒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甩开了手。
他脸色难看,K反而笑了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轻咳了几声。
“还真是粗鲁。”
他揉完脖子,又慢条斯理地绕到脑后,将黑布系紧了些。
墨色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孱弱清俊,任谁看也想不到这是个会拿着手术刀生剖活人的疯子。
“解释。”
陈戒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被植入了钢板,勉强能用于日常使用,但拿枪,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第一次开枪却脱靶后,他疯狂折腾这只没用的右手,指骨磨破了皮,血肉模糊也不罢休。
墙面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伤口深可见骨,却只是露出机械引线的那一瞬间,他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可怜生物,她这样折磨他,他居然还能对她硬的起来!
“啪!”
陈戒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骂了一声:“贱人!
”
K笑眯眯地看着他,耸了耸肩:“只是试试看人和丧尸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做个小实验而已。”
毕竟丧尸的细胞活性弱,孕育子嗣艰难也确实是事实,他也是因为保证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才被朱珠留了下来。
只是?而已?
陈戒目光森森,似乎要将他咬下一块肉来,心里憋屈得不行。
仅仅是这个男人的一时兴起,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被侮辱了一番!
他狠狠瞪了K一眼,碍于一旁监督的丧尸助理没说什么:“你给我等着!”
陈戒风风火火地来、轰轰烈烈地走,K只好一个人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将那些实验器皿一一消毒摆好,笑眯眯地和助理聊天:
“前城主脾气真差,对吧?”
丧尸助理:“今日你们的谈话,我们要记录汇报给王。”
月明星稀,夜空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