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一直觉得自家二女儿是个有主意的。
可饶是她也没想到,短短两天,自家女儿就宣布了结婚的消息,并邀请他们致辞。
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家女儿要跟谁结婚。
夫妻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嘀咕了一宿,最终决定尊重、祝福,毕竟从小到大,乖女的决定也无人能改。
更何况自那日摔断腿后,乖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迅速成熟,早慧得令他们心疼。
如今乖女不哭不闹,只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宣布自己要结婚了、双方父母没见过面、八字也没合、良辰吉日也没算、甚至连婚礼场地和布置他们都不知道罢了......呵呵,才怪!
盘算到最后,夫妻俩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想,一定要让那个浑蛋好看!
不仅如此,他们还打发关系好的姐姐旁敲侧击一下,究竟定的是那户人家的儿郎,他们也好拜会一下亲家。
朱珠说:“哦,海城规矩,结婚前两天新郎不能见外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朱勤文&李秀秀:海城何时有了这种规矩?更何况就算是有,那也是新娘不准见生人,跟新郎有什么关系?!
两人愁得辗转反侧,朱莹倒是很淡定,她看着试妆的朱珠,突然问道:“不是柳先生吧?”
“不是。”
“那就好,”朱莹松了口气,重新恢复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笑脸,“毕竟我都和柳先生睡了,再让小妹接盘,总有些对不起你。”
听到这大胆至极的发言,朱珠眉头跳了两下:“睡过之后还喜欢?”
朱莹笑得灿烂异常:“更喜欢了!”
“我知道了,”看来柳君然表现还不错,朱珠暗自揣测,“我会给阿姐想办法,努力让你抱得美人归!”
百乐门有她在,柳君然只要老老实实在家,相妻教子就行了。
更何况他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她还以德报怨,把阿姐嫁给他,怎么说都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姐妹俩心怀鬼胎,在镜中对视时,共同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结婚当日,被朱珠邀请到的为数不多的宾客们都注意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女方父母不在屋里帮忙,竟然跑到上账的位置上坐下,遇到一个适龄的男人就大肆打量、横加挑剔,轻则附赠一声蔑笑,重则吹胡子瞪眼,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不是嫌弃礼金随少了?
殊不知,朱勤文和李秀秀正在暗自嘀咕——“这个肯定不是,长得还没有虞先生好看。”
“这个也不行,不板正。”
“这个......”朱勤文顺着来人的浅蓝长衫抬头,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啊呀柳先生,您也来结婚?”
柳君然勉强挤出一丝温润儒雅的笑:“在下只是来贺喜,学堂还有要事,不打扰了。”
仿佛烫脚一般,眼前的百乐门突然变得无比碍眼,连踏入都无法做到。
柳君然放下一个丰厚的红包,很快就甩袖离去,似乎怕碰见什么人一般。
“不是柳先生......”朱勤文独自碎碎念,没发现自家秀秀一脸震惊的表情,“难不成还是小虞先生?但是蒋先生跟他有仇,好像还被逮起来了......”
李秀秀咽了咽唾沫:“我刚刚......好像看到两个穿红衣的男人进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拔足狂奔。
屋内,由于朱珠的腿疾,成亲并未邀请宾客观礼,而是安排宾客们在大厅吃饭。
成婚地点也并非在朱府或新郎家,而是安排在百乐门的包房,由此可见,这场亲事处处都存在着蹊跷。
朱珠、虞凤鸣一身中式婚服,对襟上分别绣着龙凤,红底金线,衬得两人煞是好看,倒真像是一对璧人。
只不过包房内除了这对“新婚夫妇”外,还有几位百乐门核心成员,其中有很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