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结、婚。”他蠕动着唇,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已经认定了她,早晚都要结婚的不是吗?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纪臻抬起眼看向被他撞得摇摇欲坠的房门。
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好了吗?”
“没有。”
纪臻等了许久,也没她应好,沉着脸推开门,只见宁惜玥坐在床边,身上换了一套睡衣。
头发依旧是湿哒哒的。
她正捧着左脚,往脚踝处涂抹药水。
“受伤了?”
纪臻方才打量她,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伤口。
“脚扭到了。”宁惜玥低着头回答。
“扭到了怎么不跟我说?”纪臻声音又低了几分,隐含怒意。
走到她跟前,夺过她手里的瓶子,倒了一些在手里,然后放到她脚踝处,轻轻揉压。
宁惜玥抿紧了唇忍住痛意,秀气的眉毛紧紧拧着。
纪臻记得她是个很怕疼的人,居然没有叫痛,有些奇怪,一抬头,便看到她皱成一团的小脸。
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水珠,不知道是洗头没擦干,或者是疼得冒出来的冷汗。
看着这样子的她,纪臻忍不住心里微疼,他动作更加轻柔:“很疼吗?疼你就说出来。”
宁惜玥愣愣地看着他,她没有告诉纪臻,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学医,推拿治伤的本事比纪臻强,靠人不如靠己,另一方面,她以为像纪臻这样养尊处优又是高大伟岸的男人,真给人处理伤口,一定是毛手毛脚的,基于这两点,她不如自己处理。
没想到他倒是比她的动作更轻柔。
“不用,太轻了没用。”
纪臻却尽量放轻动作,不弄疼她。
从宁惜玥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他眉毛下面两排睫毛,又长又直,遮掩住那双漂亮却锐利迫人的眼睛。
屋里的灯光是黄色的,暖色调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使得平日里看起来冷酷的男人,多了几丝柔和。
平时他身上气势太强,都不敢仔细瞧,原来这么冷酷强势的一个人,却拥有女孩子都羡慕的长睫毛,好想伸出手去拔一拔。
“今晚遇到什么事?为什么那么惊慌?”
愣神的时候,宁惜玥听到纪臻问。
因为纪臻的关系,之前遇到谋杀的恐惧都被抛到脑后。
现在有他在身边,也没那么害怕了。
她抿了抿唇,整理了一下思绪,缓慢地把自己今晚的遭遇告诉纪臻。
纪臻听到杀手两字,手忽的顿住。
宁惜玥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发现自己弄疼了她,纪臻连忙轻轻给她揉了揉,“你接着说。”
宁惜玥继续说下去。
其实整件事不复杂,很快就讲完了。
纪臻听完之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看什么?”宁惜玥被她瞧得不自在。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跳到水池里有没有伤到哪里?你和那些杀手搏斗的时候,有没有被他们打伤?”
“一些淤青而已,我自己抹些去淤的药膏就行。”宁惜玥无所谓地说。
“在哪里,我帮你涂。”纪臻皱眉,真的有伤。
这丫头受了伤,之前居然不声不响。
难道不知道有些伤表面看起来不严重却会变成暗疾吗?
打在背上和腰上,宁惜玥哪好意思跟他说。
要是这厮要掀她衣服怎么办?
她扭扭捏捏的样子落在纪臻眼中,让他更加起疑。
“伤得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纪臻目光阴沉地盯着她,那模样好似随时会扑过来撕开她衣服。
宁惜玥不由得拉了拉衣领,“不重,一点淤青而已。我是大夫,伤重不重还能看不出来?药水涂好了没有?涂好了就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