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浅不知晓文贵在中间乱说话,周老太爷有一件类似暗纹的,沈月浅也是突然想起才起了这个心思,见文博武盯着她手里的衣衫,神色默然,沈月浅心中狐疑,“担心外祖父不喜欢?”
文博武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笑,由衷地恭维道,“怎么会,外祖父心里自然是喜欢的。”
沈月浅认真的点了点头,高氏身子愈发不好了,这些年,高氏年年都会生病,沈月浅是知晓的,可是,从未像现在这样,跟去了半条命似的,沈月浅为周老太爷和高氏一人做了一身衣衫,里边叠着她求来的平安符,只希望高氏平平安安多活几年,随手将衣衫递给文博武,不经意的问道,“我准备将玲珑几人配人了,相公可有好的人?”
从南边回来,沈月浅便一直用相公称呼文博武,文博武习以为常了,且享受得很,手轻轻摩挲着衣衫,温和道,“身边有几位不错的,可哪配得上玲珑几人……”随即话锋一转,“你要是愿意的话,改日我让他们来给你磕头,你自己考查考查他们的人品,如何?”
沈月浅瞪他一眼,闷着头不说话,文博武好笑,“你心里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他们品性有差?总之,慢慢打听打听是没错的。”文博武心思一转就知晓沈月浅开口问他的目的,若他直接说出文贵几人的名字,沈月浅少不得要和他生气,为着几人坏了他们的夫妻情分划不来,这一点,文博武脑子还是明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若是看不上他们,我再让管家多问问。”文贵向他说了好几次的,玲珑是沈月浅的心头宝,他哪儿敢答应,尤其,他知晓沈月浅是看不上文贵的,玲珑父母那样的性情,沈月浅心中难受,更想要补偿玲珑,玲珑的亲事,沈月浅怕是要寻一门,上有开明父母的老实人。
想到这儿,文博武促狭一笑,念着文贵还关在屋子里抄写书的份上,他从中周旋一次吧。
沈月浅心里确实如文博武所说,想要给玲珑挑一位性子好的公婆,文贵长相好,人缘也好,玲珑从小跟在她身边,只怕是被对方外表蒙骗了,毕竟,上辈子,文贵和玲珑可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人。
沈月浅换了衣衫出来,看文博武还抱着衣衫,会心一笑,“交给玲珑收拾起来吧,今年的年礼管家给我看过了,正好今日一并给外祖母送去,如何?”
文博武自然是什么事都依着她,毫不犹豫的朝门口吩咐一声,就看文忠转身走了,沈月浅怕冷,身上穿得厚,文博武还是担心她冷着了,将衣衫递给玲珑,牵起沈月浅的手裹在自己手心里,“三叔不会再来了,金姨娘也不会。”他不知道文战责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妄想拿金姨娘从他手里换钱,一次两次由着他,不过是想查问从中作梗的幕后之人,如今,得了确实消息,文战责便没了利用之处了。
沈月浅身子靠着文博武,三个孩子送去忠信国公府了,沈月浅倒是不觉得担心,侧目,望着文博武坦荡的眉眼,“我没有生气,你别落下把柄。”事情若是在之前她心里或许会不舒坦,如今,完全没有丝毫难受,文战责无非为了银子,金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初留在江南,找个清白一点的汉子好好过日子,哪会有如今的遭遇。
“我心中有数。”他不会对付文战责和金姨娘,犯不着为了那样子的人脏了自己的手,至于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文博武冷冷一笑,真以为躲在后宫,没人动得了她了?
高氏的身子比起之前好了,骨瘦如柴的脸重新有了肉,周老太爷倒是精神矍铄,收到衣衫,眉眼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带着沈月浅心情也好了许多,子欲养而亲不在,周家对她来说,也是娘家人。
走的时候,周老太爷从书房送了沈月浅两幅画,不由沈月浅拒绝,好在余氏小高氏没说什么,沈月浅才收了下来,小高氏日子过得好,府里没分家又没有她操劳的,身子丰腴了不说,面上也是容光焕发,说话一如既往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