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浅心里也奇怪,伸手接过帖子,上边没说什么事,约的时间也急,后日,孩子两个月的当口,说起来,沈月浅好些时日没见过丁薇了,细细回想,文太夫人死的宴席上也没见着丁薇的影子,阖上帖子,所有所思道,“旭明侯府少爷是个好的,薇姐姐该不是想着好久没见我们了,心里想得很?”话从沈月浅自己嘴里说出来她都是不信的,丁薇真要是想她了,下了拜帖看望她们就是了,一般下帖子邀请人过府,都是寻一个名头,而这封帖子上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有难言之隐了,又或者,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找不到。
周淳玉也想到了这一点,“如今在孝期,薇姐儿性子爽朗,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帖子不会不是她的意思?”
这样一来的话,帖子为何是送给周淳玉的就解释清楚了,旭明侯府在沈月浅脑子里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丁薇聪慧,日子该过得好才是,而且,京里边没有传出过关于旭明侯府不好的事情来,“我回去问问,你在屋里好生休息,我去一趟吧。”论关系她和丁薇走得近,丁薇真遇着事情了她出面比周淳玉合适,何况,周淳玉和丁辉骏又是那样的关系。
“行,你将孩子放到我这边,让他们陪陪我也好。”哪怕三个孩子不会说话,光是看着,周淳玉心里就已十分欢喜了。
另一处,回旭明侯府回禀的丫鬟松了口气,推开厚重的大门,里边萦绕着淡淡的药味,丫鬟叹了口气,垂着眼睑,说了大将军府的事,床边坐着的妇人摆了摆手,柔声道,“你先下去吧。”
妇人抹了抹泪,朝床上惨白着小脸,双眼无神的人道,“薇姐儿也听到了,大将军府那两位果真还念着闺阁之情,她们来了,任旭明侯府不敢将这次的事情大事化小事化了的。”
床上的丁薇脸上毫无生气,往日明艳灵动的脸如今犹如一汪死潭,无论什么再也无法让她有情绪,另一侧坐着的丁太夫人重重地杵着手里拐杖,老泪纵横的脸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谁能想到,当年赫赫有名的贵央侯府,出嫁的嫡小姐竟被妾室害得小产伤了身子,出头还被对方压制住。
“是报应,都是报应。”平静无澜的眼珠子转了转,丁薇喃喃自语道。当年,丁家不敢得罪承恩侯府,要退了周府的亲事,她极力从中劝说无效,如今,旭明侯府一句名节有损就反驳得她们说不出话来,不怪二爷忘恩负义,是她,是她该承受的报应。
丁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哭道,“三个多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大哥回来要得知这件事情,指不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了。”丁辉骏之前闹着和离,随后不知怎么想通了,性子好了不说,重新发愤图强知道上进了,丁家名声不太好听了,想靠着丁辉骏重新将名声挣回来,重新进了书院,准备走科举的道路,京里边书院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多少夫子不愿意收他,丁辉骏也铁了心,他年纪不小了,去书院只会惹人笑话,逢着几位同窗外出游历,丁辉骏和孙思梨商量后,也想去外边走走,散散心,谁知,现在都还没回来。
丁薇成亲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因着这件事,旭明侯府太夫人没少给丁薇脸色看,偏生,丁薇表面虽然贤淑端庄,实际上也是个没多少心思的,心直口快,得罪了婆婆秦氏,秦氏出身名门,行事大方,明面上称赞丁薇性子好,孝顺,骨子里早就不喜她了,不过一直隐忍不发罢了,等丁薇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秦氏就找了由头,送了名丫鬟照顾儿子,丁薇心里不舒坦也认了,一个月做主抬了姨娘,谁知道,好日子越走越远,因为姨娘的事,丁薇和丈夫有了嫌隙,那名丫鬟在秦氏身边伺候多年,哪会不明秦氏的意思,从外面学了一套法子,伺候得二爷服服帖帖的,说了不少丁薇的坏话,丁薇小产也是因姨娘起,姨娘暗暗指责丁薇克扣了她月例,成永安本能上不信,丁薇什么性子他多少清楚,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要她克扣那点月例,丁薇是做不出来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