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掀起帘子,知道沈月浅说得是谁,“他们平时在书院,你和博武成亲也没回来,改日得空了让博武带你见见他们。”
沈月浅大致明白了,只怕是二房的庶子,不受齐氏待见才会被打发得远远的,瞥见宁氏眼底滑过嘲讽,沈月浅没有多问,敬茶的时候她见着三房文战责的几位姨娘了,二房的姨娘一个也没见着,说其中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
宁氏放下帘子,说起武定将军府的事情来,宁氏声音不疾不徐,语声平静,沈月浅觉着比文太夫人慈祥温煦的声音要悦耳,不进门不知府里龌蹉,沈月浅能想着将军府存着阴私,却是没往文太夫人和宁氏身上想,她所了解中还以为文太夫人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便是周氏也是这么认为的,眼下看来不尽然。
周淳玉之前和武定将军府的人打过交道,宁氏一番话是特意提醒沈月浅的,沈月浅感激一笑,“儿媳记下了,谢谢娘亲。”武定将军府和大将军府面上看不出什么,私底下一直针锋相对,武定将军府被皇上赐武定,可手中没有权势,对拥有五万士兵的大将军府虎视眈眈,上辈子的记忆里,武定将军府最后分了大将军府的兵力,多少她不清楚了,文博武死后,将军府一蹶不振,文博文弃文从武,挽回了将军府的气势,终究不如之前辉煌了。
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宁氏抬眸盯着她,多这个儿媳她起初是不愿意的,可听说了成亲那日的事后,她微微有所改观,文太夫人气沈月浅错过了吉时,她心里是不在意的,文太夫人心中固执死板,她和文战嵩成亲当日因着远嫁的一位妹妹也离京,抱着痛哭流涕,成亲当日新娘子哭视为不吉利,可远离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伺候别人的父母,光是想心中都会涌上一层不舍和对未知的恐惧,她从没与人说过,她和文战嵩成亲当日也是哭过的,她在轿子里默默垂泪,沈月浅的心情她十分明白。
若非她是文战嵩的妻子,文太夫人也是会追究的,她进将军府的时候齐氏裴氏已经过门了,文太夫人那时候自顾不暇文战嵩是他亲儿子对她的态度当然要和善许多,若非沈月浅的事,她还看不出原来文太夫人对她是存有抱怨的,不,抱怨一直都有,没想着还有这事罢了。
宁氏嘴角徐徐绽出一抹笑来,“年纪轻轻怎的学会叹气了?二房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二婶的性子我不说你也了解些了,以后别让自己吃了亏就好。”齐氏虽是齐家的嫡女,宁氏是不放在眼里了,沈月浅自己不吃亏,再大的篓子她都有法子为她担着,哪怕她不管家了,将军府的事还是她说了算的。
周淳玉笑道,“大嫂心思通透,娘说的她都记下了。”宁氏的性子文博文说得一点都不差,之前千般看不上,只有认可了,想尽一切法子都会护着,沈月浅果真是福气好的,她嫁进将军府半年,宁氏才与她说了这番话,且还是让文博文与她说的,可见着宁氏和沈月浅关系好,她心里真心为沈月浅高兴。
沈月浅抿唇微微一笑,“我记下了。”她并非委曲求全的性子,别人让她不痛快她自然是要还回去的,齐氏那边不过说些酸言酸语,她偶尔噎噎她就是了,她想打听的是当年沈怀渊出京一事,沈怀庆那人心思龌龊,要沈怀渊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已经琢磨过了,沈怀渊死后沈怀庆并没大富大贵,而且和大房打交道的也没官职高的人家,只有可能是借其他人搭上沈怀庆的,沈怀庆的狐朋狗友多,要一一打听却是难了,况且,她毕竟是女儿身,和那些人打交道只会坏了她的名声。
“娘,听说杜太夫人娘家不是京城人士,这么些年好似没听说杜太夫人参加过谁的宴会,我心中对杜太夫人好奇不已。”杜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杜仲,和文战嵩差不多的年纪,沈怀渊领了旨意出京,并没说是什么事情,一同随去的官员中,杜仲职位最高,照理说沈怀渊出了事,一同随去的该前来吊唁表表心意,可并没见着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