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氏愧疚的眼神,心中酸涩,却听她说,“娘和小七走了你去陪外祖母好不好?娘安顿好了小七就回来接你。”
沈月浅从小娇生惯养,寺里的日子平淡无味,正是爱玩的年纪,沈月浅如何受得住?先去周府住些时日,待和周家姐妹玩得高兴了哪会愿意去寺里,一来二去,她心里也会好受许多,起码愧疚会少许多。
不料却让沈月浅哭了起来,周氏忙拿帕子掖着她眼角,抱着她轻声哄道,“阿浅不哭了,娘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你不是说周家表姐对你极好吗?”
沈月浅环着周氏腰身,埋在她胸前,为她自己的小心眼鄙视不已,对周氏来说,她也是她的孩子,并不比小七不受宠,是她小人作祟。
周氏拍着她的背,待她哭够了才拉开她身子,给她擦泪,动作小心轻柔。
“娘,我们一道去寺里吧,府里日子不好过,爹爹赠与我的一本书中提到一处寺庙,那边环境清幽,南山寺的许多大师都曾在那边修行。”沈月浅胡乱地抹了抹泪,这才发现周氏脖子下的衣领被她泪水打湿了,娇羞地吸了吸鼻头,坚定了离京的信念。
可能上辈子死在法林寺,当玲珑说要将小七送去寺里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个地方。
周氏沉吟片刻,牵起她的手,不忍拒绝她,心想待她去寺里住不惯搬回来也是一样的。
送沈月浅回了梧桐院,周氏才吩咐明月去趟周府请大夫人过府一叙。
这种事,信上说不清楚,沈月浅住在周府,诸多事宜还要劳烦余氏。
沈府发生的事从小王氏离开京中上上下下都听说了,男子们或许不知其中厉害,后宅中人都看得出是王氏从中作梗,且隐隐传出沈府小少爷是个命硬的主,一时之间,沈府又成了人茶饭后的谈资。
余氏自然也听到了,怒不可止,低声咒骂了两句,却也知晓无力回天,孝字压人,当晚辈只能乖乖应下,听周氏说完她便满心应下,她是真心疼沈月浅没了爹,加之丁家洪家两府小姐与沈月浅交好,沈月浅也能帮衬下边几位姐儿多结交些人脉,以后成亲了对她们也有好处。
余氏与周氏在这边说话,另一处,薛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瞥了眼男子眼里流出的贪婪,小王氏两天前带着道士上门的时候她便清楚其中不简单,若非昨晚周氏不答应将宝月瓶拿出来她也不会趁机收买眼前大腹便便的男子坑二房。
“银子给你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男子已换下道袍,穿着身半新的黄白条纹锦服,腰带上挂着一排排铜铃,走路时一步一颠发出极大的声响,薛氏拧了拧眉,嫌恶的移开眼。
男子恍若未见,肥肥硕粗短的手抓起桌上的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两下,确认无误后才满脸堆笑的躬身,“谢谢大夫人了,以后需要小的只要派人去长窄巷子通传一声即可。”
他不说还好,一说,薛氏更嫌弃,招手吩咐丫鬟送他出去,“记得走侧门,别被人发现了。”
她让道士批日子这件事定瞒不过王氏和小王氏,她故意漏出马脚给王氏示好就是想摆明立场,她对二房也极为不满。
男子跟着丫鬟走了,步伐笨重,不小心装在门框上,薛氏感觉地都跟着震动起来,待看不见人了,她才松了口气,瞥向旁边垂头思索的薛二夫人,“二嫂可是有话说?”
薛二夫人年纪与她相仿,两人平时关系不错故而,当王氏今早说起这件事她立马想到了薛二夫人,她过来当个见证也好。
“平时虽见过三小姐,可也是远远看着,只觉得她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今日才看出来,虽才十岁,举手投足间见是当家主母的风范,也不是说容姐儿,茹姐儿不好,那位三小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自己可要留意别栽她手里了。”薛家此时当家的是薛大夫人,为人刻板严肃,沈月浅横着眼瞪那位道士时眼中阴狠与薛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