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昀此时却在府中打理着阿娘的遗物,柳嫣留下的东西不多,要说值钱的便是那几件戏服。这几身行头一直放在谢修昀的柜子里。
如今,谢修昀再将这些戏服拿出来,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头难免酸楚。对于娘亲来说,这该是最珍贵的东西了,其余的怕都是可有可无的。
身为妾室,阿娘并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去置办首饰,平日里的发饰衣着都甚是简朴,与夫人王氏没法比。谢修昀虽心疼,却也别无他法。
如今,阿娘已经走了,他对阿爷的不满都没有必要再放在心底了。可出言顶撞,忤逆,又有什么用呢?能弥补阿娘受到的伤害吗?
“二郎,不好了二郎,晋王他,晋王他来府上了。”
修昀正在整理那些戏服,却见鲍冲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该是很着急,此时站在那里不安地喘气?
晋王?他来做什么?是来寻阿爷的吗?还是说,他知道自己拒绝了沈小郡主相约的邀请,所以心中不平。
谢修昀正是迟疑之时,却听鲍冲又道:“二郎,晋王他,他叫你去花厅呢。”
闻此言,修昀大概猜出了几分,倒是心中没底,再问道:“那,阿爷呢?”
“阿爷他不在府中,好像带大郎出去了。”
鲍冲也替修昀着急,正是心中懊悔,若是今日及时去赴约,有哪会有这样的事情?二郎还是有些倔强了,晋王府这样的亲事,旁人若是想攀还攀不上呢。
“二郎,二郎要不就不要去见晋王了。要不,要不就称病算了。”
鲍冲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倒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奈何,谢修昀却不以为然。
他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无非是拒绝了沈小郡主的邀请罢了,又忌惮晋王什么呢?何必要像缩头乌龟那般自己失了底气?
“罢了,你让他稍等片刻,我随后便到。”
“二郎。”鲍冲还想要劝说,却见二郎摆了摆手。
若说晋王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怕是情况不妙,也不知二郎该如何应付。
但见谢修昀那不紧不慢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把晋王的到访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