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问过任柔了。”
“不害怕?”
她轻轻摇头,“人生有些事情总要亲自去面对,害怕是没有用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害怕,只需要勇敢。”
“我能相信你?”赫连胤修长的手勾过她的脑袋,第一次嗅到了福祸难辨的危险信息,老实说,他不是太愿意的。
“请相信我。”
她立在水花中,坚定点头。
那天晚上,赫连胤跟向尹缠绵了一夜,天明的时候,他慢慢起身,沉默地望着向尹的睡颜出神。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就只能去支持她。
赫连胤看了她良久良久,最终,吻了吻她的唇角,裹着睡袍,悄然离去。
向尹醒来的时候,赫连胤已经离开了,她把戴慕叫到跟前,吩咐他近期一定要看好桐桐,不要让陌生人接近他,戴慕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那几天一直很平静。
但因为太平静了,向尹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她觉得就是这几天了,韩洛思一定会出现的。
这天傍晚。
天下忽然起了雨。
风势大作。
雨滴急促而狂暴的砸在地面上,雷电交加。
向尹在屋内看书。
一言不发。
任柔在旁边翻阅文件工作,气氛宁和。
忽然有个陌生人来访,这人披着雨衣,说是有要事要见向尹,希望门口的卫叔放他进来。
向尹直觉是战争开始了,目光变冷,“让他进来。”
任柔闻言,起身前去引路。
很快。
任柔就带回了一个年纪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男人慢慢走进来,对向尹点了点头,“赫连太太。”
他竟然叫她赫连太太,而不是萧小姐,这证明他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向尹点头,不动声色看他,“这位先生是?”
“我是您亲母身边的助理。”男子的话掷地有声。
向尹一怔,脸上血色全失,站起身,冷漠地说:“你是说?”
“是的,您的亲生母亲,蒋家语女士。”
向尹顿时怒极攻心,“她还没死?”
说完这句话,她又顿了顿,是不该怎么失态的,就算恨,也要恨得得体一点,她慢慢弯唇,沉下怒意,“不对,我说错了,她让你来干嘛?”
“赫连太太,可否借一步说话?”男子观察着向尹的脸色说。
向尹沉默许久,而后,用眼神示意任柔等人先下去。
任柔等人得令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向尹和中年男子两个人。
中年男子说:“蒋家语女士前段时间检查出癌症,是胃穿孔晚期,她已经时日无多了,所以在她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她希望可以见你一面,并对你道歉补偿。”
向尹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说:“当年蒋家语女士抛下你后,就跟一名叫庄严的军官逃向美国,没想到那个军官是个黑心的,眼见钱花得差不多了,不想与您母亲同甘共苦,便独自偷了钱离开,他不止带了钱离开,还怕你的母亲回国报复,所以偷了您母亲的护照和身份证。”
向尹仍然没答话,脸孔陷在阴影中,散发出一种刺骨的冷意。
“后来,你母亲靠着洗盘子为生。又辗转到了后来,她到了桑德拉先生的住所给他当佣人,没想到两人一见倾心,并展开了一段恋情,后来你母亲就嫁给了桑德拉先生,现在桑德拉先生陪着蒋家语女士回到国内,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见你一面。”
“是桑德拉布兰切特么?亚佛布兰切特的父亲?”
“是的。”
向尹微微怔然,果然是呢,她的亲生母亲,现在成了韩洛思的婆婆,并且已经是胃穿孔晚期了,她的消息一定是韩洛思告诉蒋家语的,否则蒋家语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