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酸麻提醒着她,她的手再一次恶化了,这只手,似乎从认识赫连胤开始,就一直破折不断,折了又折,最终神经线断裂,现在又开始恶化了,她已经不知道这只手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知觉了,如果好不了,这辈子她等同于残废。
如果她是个残废。
她就算终其一生,都不会和他在一起。
这就是她此刻的想法。
瓢泼大雨里。
她漠然地将口袋中的戒指拿了出来,放进他冷透的质检,瞳孔暗黑,“对不起。”
赫连胤怔怔地望着那枚戒指,唇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缓慢地褪去了,有一种彻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汹涌而来,他的心脏,那团凝结在心头的郁结之气,此刻被无限地扩散出来,压抑得他浑身都没有知觉了。
“因为那个于歌?”他笑容冷嘲,这一刻,他冷酷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不是。”
“那为了什么?”
“没有因为什么。”
她的面容忽然变得模糊。
赫连胤却不肯移开视线,怔怔地望着她,心脏仿佛被冰冻住,然后突如其来的怒火侵袭了他的大脑,他用力箍住她的肩膀,没有理智地大吼:“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就那么寂寞难耐?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跟别人搞上了是吗?”
她的眼睛如琥珀色的琉璃般透明,“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还想撒谎是吗?我对你那么好,付出一切对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覆盖成阴影。
赫连尹忍着左手的酸麻没有答话。脑中忽然有种恍惚的眩晕,仿佛时空在抽离和逆转,渐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那个少年发出疯狂的大笑,她的身子才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赫连胤已经跑远了,送给赫连尹的戒指被他扔在雨水里,寂寞冰冷。
夜色如此寂静。
赫连尹将雨水中的戒指捡了起来。
她呆呆地蹲在地面上,忘了离开,也忘了左手的疼痛。
漆黑的雨帘覆盖了她的身子。
世界空茫茫一片。
她仿佛随风消融在狂风暴雨里,永不再出现。
那晚。
赫连胤发了很重很重的高烧,他昏迷着,浑身滚烫。
韩洛宵将冷水袋放在他额头上,雨水冰冷地敲打着透明的玻璃窗,孤独深重。
赫连胤躺在被窝深处,身体轻轻颤抖,他的睫毛死寂般垂盖着,嘴唇苍白干裂。
她要分手。
他没有挽留。
她终于彻底离开他了。
他扔掉了送她的戒指。
他再也不愿卑微了。
他的身体冷得如同冰块,睫毛漆黑濡湿,仿佛陷在一个没有边际的噩梦中,无法醒来的噩梦……
赫连尹向学校申请了三天的请假条。
她木然苍白地走进医院。
左手。
恶化了。
她重新缠上了白色的绷带,面容疲惫憔悴。
两人真正分手。
恢复了单身。
再回校园。
两人相见不语。
坐在一起,那么近的距离,却像隔着银河那么远。
赫连胤病愈了,成日趴在座位上,看见她的手臂缠着绷带返校,也没有开口询问。大病初愈后的他下巴尖削憔悴,静静趴在桌子上,不言不语。
是她要分手的,他不会在犯贱。
赫连尹亦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沉默窒息。
她每日静静地看着书,吃饭,参加培训,忙得后脚跟不着地。
他与同学们聊天,谈笑,玩闹,打球,好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玩世不恭,跋扈不羁。
通告他不去了,演唱会他推拒了,连专辑也爱发不发了,他开始不在乎那抹明星光芒了,每日趴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