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色,拱了拱手,“晋皇叔呢?在浔阳那边很是操劳吧,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晋王摆摆手笑道:“瞧你说的,四殿下可别看我年纪大,就是这把老骨头也扛风,浔阳那地方算不得什么。”
“如此便好。”玉倾云的双眼弯了弯,笑如榴花醉人,接着又道:“恕臣侄多言了,晋皇叔和瑾王,方才是在吵什么?”
☆、拼死相护
听两人如此热络的寒暄,让玉忘言觉得自己像是被家族抛弃的孤儿。心中怒火仍旧还在澎湃,又多添了勺酸涩,杂糅在一起更是难以吞吐下咽。
晋王朝着玉忘言望来,这瞬间,满面恶寒,“本王是在教训这个孽种,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爹娘是谁了。”
玉忘言心里的酸涩又深了一层。
玉倾云笑道:“晋皇叔息怒,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撒气了也就过去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晋王脸上的恶寒淡了三分,“本王这次真是气坏了。”
“晋皇叔息怒。”玉倾云拱了拱手,“侄儿做个调停的人,晋皇叔就不要再责骂瑾王了。”
晋王沉默了半晌,挥挥袖子道:“罢了,本王也累了,改天四殿下来晋王府坐坐吧。”
“好。”
从玉倾云进来开始,玉忘言就没有再说话了,他静静的看着父王对待他和玉倾云截然不同的态度,这反差鲜明到刺眼。以至于送走了父王和玉倾云后,玉忘言的心里,出现了许多的怀疑。
父王的怪异、母妃的怪异,随着时间暴露的越来越多。或许昔日里就有所暴露,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没往其他的地方想。而此刻,那些往日里积累的怀疑,像是疯长的藤蔓般,迅速的缠住了他的心,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最可怕的猜测……
忧心着瑟瑟,玉忘言赶紧回到卧房。
令他欣慰的是,萧瑟瑟醒过来了,应长安和医女都说,她很健康,没有什么事,胎象也很稳定,只要再进一些滋补养身的药就可以了。
玉忘言的心总算轻松了一大截,医女拉着应长安和绿意赶紧退了出去,把地方腾给夫妻俩。
“忘言……”萧瑟瑟看上去还有些虚弱,汗水衬得她小脸晶莹油腻,发丝垂落在肩膀上、颈窝上,丝丝缕缕的,看着既纤细的让人心疼,又有几分惑人的滋味。
玉忘言坐在床畔,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百感交集,半晌没有言语。
萧瑟瑟带着笑,哽咽:“我是不是又让你操心了?这几天你一定没有睡好,眼睛下面青黑色好重……”
“……”
“还有刚才听说父王来找你了,忘言,父王打你了是吗?是因为我吧。”
“……”
“忘言?”萧瑟瑟柔顺的贴在他怀里,他为什么一直沉默呢?
“瑟瑟,让我多抱一会儿,等下再说好吗?”玉忘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种乞求。
他好像真的被“失去”吓怕了。
萧瑟瑟只觉得心头最软的部分被戳中,不疼,却是又酸又甜。她在玉忘言的怀里蹭了蹭,伏到他耳边低喃:“我们到被子里躺一会儿,慢慢说吧。”
斜月东升,黄昏浸没在天边。寒冷的气候压不垮瑾王府卧房里的温情,而在顺京城的另一处,却有人在拼命的逃避追杀。
要杀他的人是玉倾玄,他早就料到了,可是千躲万躲还是没躲开,受了伤。后面有追兵,他只能在顺京城里四处逃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逃得精疲力竭时,玉倾寒看见一座僻静的大院子,牌匾上的“忠烈陵园”四字,生了腐草,依稀可辨。
远远的听见身后追兵的喊声:“在那边!杀了他!”
玉倾寒逃不动了,见守陵的几个侍卫在睡觉,只好躲了进去。
陵园的深处,阴风恻然。
深绿色的刺柏在夜晚的颜色是黑绿,夜晚将它的庄严变成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