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帝口中的真相,瑟瑟和他说过,是玉倾玄提议找几个替罪羔羊顶罪。
现在把北魏稳住了,等于说父王这次的行动又没有产生大的效果。玉忘言眼神一沉,只觉得护送玉魄去北魏此行,不会顺利,只怕父王又会对玉魄动手。
不过好在这次是自己亲自护送,父王再怎么样,也得顾及他这个儿子。如此思索着,玉忘言拱手,波澜不惊道:“臣侄定不辱使命。”
说罢,见天英帝满眼欣喜,再道:“只是臣侄尚有疑问。”
“你说就是了。”
玉忘言沉冷道:“玉魄帝姬能够出嫁,对大尧是有功之事,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天英帝皱了皱眉,叹道:“朕也舍不得玉魄,是北魏皇庭送来了书信,让玉魄赶在北魏太子的生辰之日前,抵达平城。朕和北魏使节算了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正好玉魄出嫁的事情都已经妥当,那便明早就出发,你们路上再赶赶时间。”
玉忘言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天英帝还是如此作风,连北魏的一封信都要如此忌惮、照做不误。这样示弱,北魏皇庭必定看在眼底,将来玉魄到了平城,也会沦落到必须看人脸色行事。
这封信,分明是个下马威,天英帝居然还乖乖吃下了。他始终是对内清醒,对外软弱不堪。
玉忘言看了眼玉倾云,玉倾云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然也是明白北魏送那封信是个下马威。
想来玉倾云也没劝动天英帝,玉忘言拱了拱手,道:“臣侄领命。”
接下这个任务,就意味着得赶紧回府和瑟瑟准备,可能没时间去见晋王。
但玉忘言还是想抓紧时间,去一趟晋王府。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往地上一跪,道:“皇上,晋王府刚才出事了,晋王爷让王府的管家进宫来了。”
接着就见晋王府的管家低着头,小跑进来。
玉忘言问道:“出了何事,父王怎样?”
管家跪在天英帝的面前,行叩头礼,再给玉忘言和玉倾云行了礼,这方说道:“陛下、四殿下、瑾王殿下,晋王殿下让小的来汇报,一个时辰前晋王府的陈侧妃发了疯,行刺了晋王殿下,还好被侍卫们制住了。”
“那皇弟有受伤吗?”天英帝急忙追问。
“回禀陛下,晋王殿下没有受伤,但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郎中说晋王殿下需要静养两个月,这段时间不能来上朝。”
听闻晋王没有受伤,天英帝松了口气,忙道:“准!你告诉皇弟,什么时候想上朝了再来。还有那个陈氏是什么人,胆敢行刺皇弟。”
管家难以启齿的说:“陈侧妃是疯病犯了……”边说还边看向玉忘言。
玉忘言的眼神下沉,晦暗不明。父王的陈侧妃的确有疯病的,平时还好,一发作起来尤其喜欢持器械伤人。自己小时候,就曾差点被陈侧妃拿刀抹了脖子。
玉忘言道:“皇伯父,臣侄想去探望父王。”
管家忙说:“瑾王殿下,听郎中的意思,最近除了贴身伺候晋王殿下的奴婢,其他的人尽量不要靠近他,就是府中的女眷也不例外。”
管家这样说了,玉忘言怕再度刺激到晋王,只好不去见他。这也就意味着,他要从北魏回来后才能再去见父王。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玉忘言很不畅快,心里面还担忧着受刺杀的晋王,几种情绪绞绕在一起,堵得胸口窒闷。
玉忘言冷声问管家:“父王到底怎样,当真连本王也不能见?”
管家身子一颤,勉强直视玉忘言的目光,叹道:“瑾王殿下,晋王殿下这次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惊吓,当时陈侧妃的刀子已经抵在他心口了……总之晋王殿下是需要静养,有郎中和小的等在,瑾王殿下可以放心。”
玉忘言垂下目光,不再说话,微皱的眉峰和呈一条线的薄唇,都显示出他心中的思绪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