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是来王府传谕令的,刚才已经跟王爷说过了,今儿陛下要大摆宫宴,午时末刻各位公卿和夫人都要进宫,参加傍晚的宴席。”
“知道了。”萧瑟瑟顺手给公公塞了点银子。
公公连忙道谢,萧瑟瑟看着他跑走,心中无奈。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突然来这么一出,她要是去见吕崇,就赶不回王府了,届时必定露馅。
看来只能改日再见吕崇了。
她要赶紧通知何欢何惧。
萧瑟瑟想了想,现在她就算吹奏虫笛,何欢何惧若不在附近,定是听不见,想来想去也只有用信鸽比较稳妥。
于是萧瑟瑟去了王府的鸽子棚,拿了只信鸽出来,把消息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这方回去自己的房中,梳妆打扮,以准备今日的宫宴。
王府的院墙外,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过,忽然一记飞镖射来,信鸽中镖,顿时掉落在地。
山宗似笑非笑的走到信鸽面前,捡起信鸽,拿下了信纸……
午时末刻,萧瑟瑟随着玉忘言一起去参加宫宴。
玉忘言很体贴的扶着萧瑟瑟上车,因她的裙摆较长,发髻上饰品精致,玉忘言小心的替萧瑟瑟撩起些裙摆,又赶忙将帘子扬得更高些,不让她的头发碰上帘子。
马车里熏了沉香,萧瑟瑟静静坐着,笑容似一段静好画卷。
望一眼玉忘言濯玉般的眸,萧瑟瑟问道:“陛下在今天举办宫宴,是不是朝中有什么喜事?”
“本王也不知道。”玉忘言说:“皇伯父做事,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
萧瑟瑟喃喃:“我还猜想,是不是王师在边境上打了胜仗,赶走了北魏人。”
玉忘言沉然不语,见萧瑟瑟的一支发钗歪了,抬手触上,为她拨正。
“王爷……”萧瑟瑟浅笑,一路上淡淡的暖意。
顺京城方方正正,左祖右社,九经九维。
瑾王府的马车从偏门而入,停在门内,玉忘言下车,扶了萧瑟瑟出来,带着她沿着驰道行过。
按照宫宴的规矩,公卿们抵达后要先去会见彼此,女眷则可以在花园里打发时间,交流感情。
萧瑟瑟在宫婢的指引下,独自来到了花园。这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女眷散落着,时不时凑成堆,谈论着什么。
帝宫的花园很大,这只是其中的一隅,但这里对萧瑟瑟来说太过熟悉。
那年夏天,就是这里,夏花繁茂似锦,衬得玉倾扬风流倜傥,无限含情。而她,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被他迷了眼,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心中隐隐作痛,萧瑟瑟快步离去,沿着条陌生的小路走着,到了另一处不曾去过的地方。
梅园。
眼下这个时节,梅花本已落了,但帝宫的梅园仍然红梅朵朵,如团团茜霞。
据说,这些梅花是玉倾云养出来的,比寻常的梅花能多开上三个月。
望着此景,萧瑟瑟不禁想到了凌寒如梅的萧醉。
“姐妹们快来看,这是谁进宫来了?”
有女子嘲讽的笑声传入萧瑟瑟的耳。
“哎呀,稀客啊!萧府的三小姐如今也能出来抛头露面了!”
是三姐姐?
萧瑟瑟忙走过去。
在重重梅树的后面,她看见了萧醉,依旧是穿着那件绣着红梅的罗裙,目光和容颜散发着清寒与冷冽。
她笔直的立着,一手捂着小腹,对围着她的七八个千金小姐道:“萧醉给各位问安,要是各位没什么事,还请把路让开。”
一个穿黄衣的小姐嘲笑:“奴才生的也敢这么嚣张,该不是忘了自己前段时间刚被浸猪笼吧?”
“就是,都出了那样的丑事还摆什么骨气啊!肚子里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萧瑟瑟听了这话,心头猛一颤。
三姐姐……怀孕了?
黄衣小姐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