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寅现在脱离了暗卫是不假,但皇上那边,怕是要重用他了。他可能会被派去较远的地方,他夫人一个人弱女子,太为难她了。”
辛寅夫人,也是时运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跟着辛寅,到时候孩子落地,怕是要一个人辛苦拉扯了。
不出意外的话,皇帝调辛寅入京畿大营,只是个过渡。他的最终目的是西北,辛寅是要上战场的。
“您是说,公主远嫁,皇上会派辛统领去送嫁?”辛巳想到宫里的传言,不由得问道。
“暂时还未可知。本宫猜的,也许做不得准。”十娘但愿自己多虑了。不然,这公主远嫁,做为
送亲的使臣,在两地往返少说也得半年有余。到时候,怕是辛寅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
这送亲一事,必须派信得过且能言善辩的人去,且这人还得镇得住场子。朝中大臣中,最刁钻的莫过于她三叔,可她三叔在南锣这么多年,一时脱不开身。八王爷身份太过贵重,不适合亲送。
辛寅,有皇族身份,辈分上算是公主的远房堂哥,身份上却不显赫。此外,他善于察言观色,善于蛊惑人心,善使毒会医病,能快速打探到有用消息,还能身手敏捷,能护卫公主的安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他在,送亲队伍一路上安危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主子是皇上最贴心的人儿。您能想到的定然是皇上会考虑的。”辛巳想到自己主子对皇帝的了解,信服不已。
“出了趟宫,见了辛寅一面,你倒是跟他学了不少,这说好话的本事见长啊。”十娘打趣道。
辛巳自从辛寅渐渐隐退后,就跟着十娘身边。他不爱言语,但说出话却往往切中要害,要言不烦。宫中的奴才们,往往不怕辛寅,却在事后后悔。对辛巳确实从一开始就打从心底里惧怕。
如果说辛寅是笑面虎的话,那辛巳就是冷面杀手。两个人风格大相径庭,但办事能力异曲同工,干脆利落。
“主子说笑了,奴才一向只说实话。”辛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说实话的辛巳大人,请告诉你家主子我,你跟辛寅交代了么?”
“已经交代过了,辛统领表示明白。他入京畿大营后会寻着机会暗中压制住六少爷的。”
“本宫的六哥,本宫明白。这些年憋在京畿大营,怕是早就憋坏了他。”十娘话锋一转,“他是我三叔唯一的子嗣,不能再出差错。只能要辛寅看好他,西北的话,有三哥就够了。杜家的男儿,征战沙场,回复宗族荣光,靠的只能嫡长子一脉。其他人,文科入仕即可。”
“您家在西北?”辛巳想到辛寅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想问又不敢问。
“我先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直驻扎西北,西北军中大多将军都是我家旧部或者先祖旧部。”十娘倒也不瞒着辛巳,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先祖的子爵,经过六代传承,到我大伯时本该降位袭恩骑尉,皇上恩典,我大伯未曾降位袭爵。六代人中,后面几位家主都不在在西北驻扎,但若说在西北的影响力,怕是没有比我们家影响更大的了。”十娘话中带着隐隐的自豪。
“可奴才看您家走的是文臣的路子,并未在武将上多下功夫。”
“西北是我家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十娘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家为何先前无一人在军中效命?”
“你三哥不是在西北?”辛巳问道,“且我看杜将军在西北名气不小。”
“我三哥?”十娘笑笑,“那是皇上不得已下妥协的。我大伯父送我三哥和六哥去西北那年,我六哥押运盐税从南锣回玉京,差点死在路上。”
“那时候,京中想要杜家六少爷命的不在少数。为了保他安全,三哥陪着他一起去了西北。”
“六哥是京城安全后,皇上调回来的。三哥那,是皇上还要借着我家的势管理西北的将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