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纪保养得宜,真要给人误会她的职业。沉香才正心里笑着,正要回身结账,快人快语又笑进耳中。
“记得姑娘今年十七了,不知是否许了人家。我家老爷有房兄弟,家中最,今年就快二十,一直忙着帮兄长打理生意尚未娶妻,若是能成亲家,那可是天赐良缘。”
沉香扯了帕子掩在唇边低咳几声,又把窗心地掩了掩,双颊染了些粉色,唇边带笑站在桌边,“陈太太,原是不该扫您的兴,您的自是大好姻缘,若能有幸与您结了亲家,也是沉香的福气,只是……自幼,阿玛额娘便已作主为女许了人家,您看,实在是……”
“哟,这话儿的,可是我的不是啦,姑娘可别见怪。原以为来了这么多回,早就熟了,今儿倒头回听姑娘是满人,还是许了人的。也罢,是我那兄弟没这福气。只是……回去跟你阿玛额娘一声,若是早就许下便嫁了吧,可都十七了,也不知那男方何许人也,竟放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这,不怕跑了,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
陈太太倒是个爽快人,又笑着了一回,脸上未见愠色,起身取了银子放到沉香伸过的掌中。
沉香快走两步转到房门前,摊开帕子将锦袋递上去,边边将袖袋中的散碎银子顺势塞进她手中,“陈太太,这是店里新出的香薰,要过了年才上柜的,掌柜特意交代您来时带两份回去。”
“你们掌柜就是会做生意,你也学得猴精猴精,知道你们意言堂生意做得大,不在乎这些细碎银子,得,收了,今儿先回了。”
沉香一路送了陈太太到门外,忍着冷,几乎僵了手脚,脸上仍是笑着。方叹了口气迈回店里,门还没推上,看到正从楼梯走下的弘晖,停了脚步定在木阶之上。
两个人不远不近看着彼此,风雪仍在呼啸,于沉香身后半掩的门板间翻卷着,如弘晖白色袍摆上浅淡的银色丝绣,烛火摇晃间,忽明忽暗。
“回家吧。”
弘晖低语一句,步下楼梯走过去,抖开臂间白色斗篷披在她肩上,略深的同色梅花便从腿处绽放开来,嫩黄蕊芯若隐若现,仿佛随着他指尖轻缓的动作散出香气。
自他臂上取过另一件斗篷,沉香踮了脚将其披上。身后门板突地被风刮开,弘晖长臂一伸将门撑住,右手扶到腰间,才触到飘起的衣缘,顿住。
清冷巷道,连帽斗篷挡住所有,只两袭同样的白色,衣摆处随风飘起,舞出两串脚印。一大一,一左一右,不远不近的不快一分,不慢一寸。
转过弯便离家不远,几乎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味,还有饭菜香,似能从飘在半空的雪里看到院上空的袅袅轻烟。
快到巷口时,弘晖偏头看向身旁,欲渐昏暗的傍晚只一道纤细剪影,的脸罩在风帽之下,卷翘的睫毛半垂,于眼下留了片更深的灰影。
“快到家了。”
沉香应了一声,双手抓着斗篷在胸前紧了紧,突然抬头露出唇边的笑。
转角处,迎面一人推着独轮车跑得奇快,上面摆放的果子冻了冰,磕碰得当当直响,停不下来的急猛。
弘晖急揽了身旁肩膀转到里侧,沉香惊得睁大双眼靠在墙壁上,手攥住压在身上的斗篷,软绒绒的白色幼毛冰在掌心。
贩未曾停下脚步,一路急跑而去,留了二人在漫天风雪中。
“没事……”沉香时常笑着的唇似是冰住,唇角弯弯半张地看着眼前面孔,想像他常的回家吧那样轻松道上一句,却怎么也不出口。
“先生把你许了人,何时的事,杭州还是京城。”
弘晖一连问了三句,都像在陈述,得极慢。
沉香噗地笑出来,拢了他斗篷却推不开。如此近,脸像贴在那团绒毛之上,遮住唇角看不真切,只一双明亮眼睛,闪着光芒。
“我逗陈太太的,你常在那里,又不是不知她,每回来都要拉着人上半日方肯离去。”
弘晖就着